第14章 少年(1 / 2)

就在他的手剛要碰到白色果子的時候,突然一陣巨寒充斥全身,讓他仿佛墜入一個大冰窖中,可是這卻又是一種由內而外的寒冷,王彥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已經完全感覺不到自己在發抖,雙手直直僵立著。突然一個翻滾,從巨樹上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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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莊內一如既往地冷清,一個十七八歲紮著辮子的女孩端著一碗水飛也似地繞過長長的回廊,往後院跑去,碗內的水卻絲毫沒有晃落的痕跡,不一刻,她已來到一間廂房門前。

她是沈家莊的小姐,名字叫做沈縈,早上的時候就聽管家說爹爹昨晚回來的時候救下一個少年,她從小就呆在這僻靜的深山之中,除了幾個師兄,再沒有年紀相仿的人陪她玩耍,幾個師兄卻是懼怕師傅的,也不敢與她一起胡鬧闖禍,直憋得她整日無聊之極,這時聽說來了生人,不禁心花怒放,忙不迭端了一碗水來瞧一瞧。

吱拉~~

一聲門響。

“爹。”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響起,一顆小腦袋已從門外探了出來。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正給一個昏迷不醒的少年拿脈,這時聽見叫聲,放開了男子的手腕,替他塞進被子裏。

“進來吧。”中年男子開口說道,聲音很是渾厚。

沈縈一個箭步跨了進來,把手中的碗放在桌上,朝他吐了吐舌頭,眼睛往床上直瞟。

“爹,他怎麼樣了。”沈縈小聲問了一句。

中年男子捋了捋短須,歎了口氣,說道:“唉,命是保住了,可是除了雙手,他全身骨骼盡碎,經脈俱損,這輩子估計也隻能是個廢人了。”

沈縈咬了咬嘴唇,噘著嘴道:“誰這麼壞啊,非要把好端端的人給弄成這個樣子,那還不如,還不如……”

中年男子見她憋得通紅的臉,嗬嗬笑道:“還不如殺了他是不是,縈兒啊,江湖險惡,你不置惡人於死地,惡人便會置你於死地,搞不好他曾是個江洋大盜或者采花賊子,別人來尋仇,本來就是要殺他的也說不定。”

“那您為什麼還要救他啊?”沈縈馬上反駁。

中年男子沉吟半響,不緩不急地說道:“救人一命總是好的,他都這樣了,若是個大大的惡人,總歸是得到報應了,如果他是被奸人所害,我們更應該救助,再說了,我寶貝女兒要是知道我救了人,肯定高興得不得了,我怎麼能坐視不理呢,也算這小子命不該絕,荒郊野嶺的,我們再晚發現他一天估計就是這條命也保不住了。”

“是啊,爹爹最好了。”沈縈拉著中年男子的手撒嬌。

中年男子也是開懷一笑,笑罵道:“嗬嗬,鬼丫頭,你怕是巴不得爹天天往家裏帶一個人來,那你就不愁沒人陪你瘋了。”

“哼~”沈縈扮了個鬼臉。

中年男子看著女兒的笑臉,臉上少了幾分威嚴,多了幾分慈祥。他何嚐不知道讓女兒整天悶在這座山裏也確實委屈了她,可是他也沒辦法,十年前的那次武林大會……

正怔怔地出神,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爹,你怎麼了?又想娘了是不是。”

中年男子長長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說道:“縈兒,你說你娘她……是不是還恨著我啊?”

“恨,當然恨啊,她恨你這十年都不去找他。”沈縈見父親臉色有些鬱鬱,又接著說:“不過爹,你去給娘認個錯,娘是會回來的。”

“真的嗎?”聽女兒一說,中年男子眼裏又泛起一絲希望,看起來有些激動。

沈縈趕緊轉移話題安慰道:“好了爹,你救回來的人呢,他是怎麼受傷的啊?”

“本來我以為他是被人用掌力震成這樣,可是按道理講,一個人是不可能一掌把人的骨頭都震碎,從他的傷勢來看,外表雖有多處淤痕,卻沒有明顯的傷口,然而骨骼經脈俱損,似乎是被一股大力用藤條勒成這樣的,有可能是幾個高手先縛住他全身,然後一同發力導致。”

“這麼殘忍?真可惡!”沈縈恨恨地哼了一聲,覺得這樣的報複未免太沒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