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拂笙自然不搭理兩人,由著兩人彎著身子姿勢怪異,也不出言說一聲免禮。
她伸手寵溺的摸了摸卿芙蕖的頭,清雋麵容上露出溫暖笑意,即便是滿身黑衣凜冽清冷,也掩不住眉目如畫,清貴無暇:“妹妹不用擔心,不過是受了些許風寒,有麒麟玉護著,也沒什麼大礙。妹妹的能力哥哥自然信得過,隻是有些人太不知好歹了,哥哥見不得誰敢為難你,反正也無事,過來看看。”
阮瀟瀟哪裏看過卿拂笙這般對一個人,“他”對她別說和顏悅色,滿嘴的毒舌,貶得她一文不值,話都不敢說一句。這樣一個人,這樣不懂憐香惜玉的男子,在安南王府的卿無小姐麵前卻如此溫潤如玉。
聽說燕晚晴那般放肆豪邁毫無拘束的女子也沒敢在他麵前放肆,在蓮池旁邊她便惹了卿拂笙的怒火,如今她又趟了奪取麒麟玉這蹚渾水,自然更不敢說話,即便現在她姿勢詭異的站著,也不敢再出言惹他的注意。
她不敢,卿元姝因著方才說的那句責備卿芙蕖的話更不敢,是以,兩人都姿勢詭異的立在廳中,沉默。
英睿侯眯著眼睛打量著這位不過回來半月便成為燕京頭等風雲人物的卿家世子,但見他一身黑袍,長身玉立,渾身的生人勿近的模樣,卻又神色寵溺的對著卿芙蕖笑容瀲灩,連一個餘光也沒落到自己身上。
他想著這安南王府嫡出的兩兄妹果然是毫不懂得尊重長輩,妹妹進來便是一頓冷嘲熱諷,哥哥進來就是赤裸裸的無視。方才他一出聲便提及了麒麟玉,說什麼有麒麟玉護體才無大礙,這是在暗示麒麟玉對他還有用,不是他英睿侯想拿就拿得走的。
但他是斷不能任著自家女兒就這麼毀容,必須趁著自家女兒救了北宮律的恩情嫁入皇家,所以麒麟玉,他是絕對不能放棄的。
如今麒麟玉的正主來了,他倒也不能再倚老賣老,便微微咳嗽了一聲,笑出聲來:“這便是十年回京,燕京風頭正盛的安南王府卿世子?今日一見,果然一表人才,安南王,你可真福氣,有這樣一雙兒女在側,果真是讓本侯豔羨不已啊。”
安南王爺想著這可真是解氣,他原本想著卿拂笙一回來便侮辱元姝打砂下人狠絕立威實在是不符仁義,他先前因著愧對他十年才回京,又差點親手逼死芙蕖,這半月時間也沒有去責備他。
可如今看著眼前的英睿侯也不敢在卿拂笙麵前倚老賣老,想必也是聽聞了拂笙的不好惹,這樣一想,連責備的心思都沒了,哈哈大笑起來:“英睿侯哪裏的話,本王這雙兒女可比不得你的兒女,便是暮煊那個小子可是聞名京中的燕京四公子之一,是多少大燕閨閣女子中的心上人,還有你府上的嫡女,可是和元姝一塊兒封了郡主的奇女子,在燕京女子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本王也甚是喜歡晴丫頭……”
“唉”安南王的大笑聲被英睿侯的一聲歎息打斷,隻見他一臉沉痛的說:“何來的數一數二,如今晴兒渾身紅疹的躺在床上,一句話也不說,王爺也知道,女兒家最重要的便是容貌,何況晴兒自小性子極烈。本侯就怕她想不開……所以,本侯不得已才來向王爺求取麒麟玉。如今王爺也說喜歡晴丫頭,這也是她的福氣,想必王爺是不會臉見死不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