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劫持(1 / 2)

朱祁鎮答應了林曉斌近乎不合理的要求,讓林曉斌將針插如了幾個重要的穴位,身體頓時虛弱無比,但朱祁鎮覺得自己這麼做是值得的。 申生在內而亡,重耳在外而安。隻要林曉斌能夠成功的將太子帶走,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躲開兄弟的迫害,對朱祁鎮來說比什麼都重要。朱祁鎮真的是一個很天真、很容易相信人的人,為了幫助林曉斌順利的將太子帶出皇宮,朱祁鎮甚至給林曉斌畫了一份皇宮大內的詳細草圖。可以說,如果林曉斌當真有歹心的話,這大明朝廷必然會被攪個血雨腥風,天下大亂也不是什麼難事。這種讓人不忍心欺騙的天真讓林曉斌對當初鄺埜、於謙等人的所作所為都產生了懷疑,這些人不應該是什麼傻子,卻是演足了文死諫的戲碼,卻像是這些人盼望著朱祁鎮禦駕親征,出點什麼不測一樣,難道這些人真的有把持朝政的念頭?畢竟作為儒家的弟子,最高的理想就是為帝王之師,引導帝王的一舉一動,但是儒家文化最大的弊端也在於此。作為一個帝王,誰會完全聽另外一個人的話,言聽計從隻是一句空口無憑的白話罷了。即便是李世民,也曾經對長孫皇後說過:“朕遲早要殺了魏征這個鄉巴佬。”作為所謂君明臣直典範的帝王尚且如此,其他人怎樣也是可想而知。明朝的儒生是最希望把持朝政的一群人,後來的張居正、東林黨也確實成功過,但是最早的起源似乎就是從於謙開始的。畢竟在朱祁鎮“北狩”之後,新立的景泰帝便是對於謙言聽計從,甚至就連迎接太上皇回朝這等景泰帝不願意辦的事,都被於謙輕而易舉的說服了。這個儒生的影響力,由此可見一斑。雖然林曉斌絕對相信於謙的人品,但是有一句話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到達了太子居住的東宮,林曉斌終於鬆了一口氣,可算是找對地方了。朱祁鈺雖然在對待自己的親人方麵做得相當混蛋,但是對於名分上的事卻也不敢做的太過分,因此太子朱見深的名位仍然保留著,不過這位太子此時在皇宮中已經不怎麼受待見,被虐待的事時有生,一個孩子能懂得什麼,很多的時候隻有忍氣吞聲。此刻入夜已深,多數人都已沉沉睡去,即便是守夜的衛士也已經哈氣連天,何況林曉斌根本不會讓這些人看到自己。林曉斌順利的闖進了東宮,看見了正在睡夢中的太子,見這個此刻還很瘦弱的孩子,實在難以想象這位日後的成化帝竟然在這宮廷之中醉生夢死,是如此的荒淫無道。為了防止這個孩子的哭喊引來什麼麻煩,林曉斌采用了隔空點穴的手法點中了他的昏睡穴,而後才輕輕地抱起來,沒有讓任何人覺。而後似乎覺得這樣做還不夠刺激,又偷偷找到紙筆,留下了一張字柬,定在了太子的榻上,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還沒走出這皇宮大內,就突然聽到一個並不算高的聲音,“好賊人,竟敢挾持太子,卻也不算算你有幾個腦袋好砍?”林曉斌初始確實是被嚇了一跳,但是隨即就感到不對,若是有人現了自己行蹤的話,早已經是滿皇宮都要開始嚷嚷著“抓刺客”了。而若是那位隱世高手出現,那現在自己隻會是一具屍體,想到此處的林曉斌竟也是一陣後怕。不過現在會出現的自然不會是敵人,但也未必是朋友,林曉斌終於知道來的人是誰了,因為也隻有那個人知道自己心裏瘋狂的想法。語氣略帶無奈的說道:“方兄既然來了,為什麼不做點什麼,入寶山而空手回可不像是你的風格啊。”方民語氣有些訕訕:“竟然被你現了,咱家又能做什麼?該做的你已經都做了,還有咱家什麼事?”“比如說刺王殺駕,偷走點什麼東西一類的事。”林曉斌覺得自己是在循循善誘。方民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隻是麵無表情的吐槽:“你是三歲小孩還是你當我是三歲小孩?”林曉斌差點暴跳如雷:“你說什麼,把話說清楚?”方民忽然捂臉:“咱家竟然一直在和一個三歲小兒做對手,當真是咱家的悲哀。”而後還當真耐心的解釋了起來,“這太子一丟,你已經把整個大明朝最為值錢的東西偷了,即便咱家再去偷走什麼東西,也不過是個附帶品,你做了這麼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卻讓咱家去做陪襯,這虧本的買賣咱家是不做的。至於什麼刺殺朱祁鎮還是朱祁鈺,這兩人對咱家還有大用,咱家為何要做那費力不討好的三歲小兒之事?你挑唆咱家做這些事,對咱家又有什麼好處?想利用咱家卻是沒那麼容易。”雖說林曉斌確實有利用方民的想法,但是此時此刻方民似乎也在算計著什麼。“你幹嘛在這拖延時間?”林曉斌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沒什麼,隻是覺得這個晚上太寂寞了,想要看上一處熱鬧的好戲。”忽然間現自己的身後好像多了很多什麼東西,林曉斌差點嚇得魂飛魄散,似乎已經有禦林軍現了他們的行蹤,雖說不知道是幹什麼的,但是夜闖皇宮又怎麼可能是在做好事。於是弓箭飛舞,火把與兵器齊飛,惶恐共焦急一色,這個夜晚注定不平靜。“抓刺客”的聲音不絕於耳。林曉斌隻能盡量的隱匿身形,並且掌風劍氣一並用上,打偏弓箭,熄滅火把,偏生身上還有朱見深這麼個拖油瓶,再有方民這個別有用心的拖後腿的,林曉斌這一晚上卻是往往顧此失彼,險象環生,待逃出皇宮大內之時已是三更左右。安全的林曉斌小心翼翼的把朱見深放了下來,眼神恨恨的看著方民。方民卻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施施然的在林曉斌恨不得殺人的眼神中消失。太子朱見深這一晚卻是睡得香甜,隻覺得自己一直在聞著一股芬香撲鼻的芳香中度過。轉天的早上,已經被刺客事件折磨了一宿的景泰帝朱祁鈺看著眼前有人遞上來的字柬,直氣得渾身抖,“欺人太甚!”字柬上的話不多,隻是說“兄弟鬩牆,太子何辜?今借太子一用,到時自然奉還。”下麵竟然還寫著落款。“魔女林天淵。”旁邊畫著一隻啼血的杜鵑。朱祁鈺布了詔令。“魔女林天淵挾持太子,罪孽深重,曉諭全國通緝,不得有誤,包庇者同罪,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