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王子殿下回家後,還挺開心的。”
不得不承認,埃裏克笑起來的確很好看。
尤其是像這種不摻雜任何心思的大笑,看起來就賞心悅目。
但下一秒,他就收斂了笑意,神色落寞。
“家?我從出生起,就沒有家了。”
房間內的氣氛越來越凝重,溫棠捏緊了手中的文件,輕聲道,
“抱歉。”
大概是她的話,讓他想起來他的母親。
當年皇後生下小王子後就離世了,而正是如此,小王子的身體才會受損。
近些年也並沒有經常出現在公眾的視野中。
“這不是你的錯,你沒有必要向我道歉。”
埃裏克起身,為她擋住了炙熱的陽光,伸出掌心揉了揉她的發頂。
這款遊戲裏的男主們怎麼都喜歡揉她發頂,會禿頭的不知道嗎?
算了,看在他自小沒媽的份上,就讓他揉一下吧。
頂多會損失幾根頭發而已。
“當年我向父親請旨,想要將姓氏改成克裏蒂斯,可惜被拒絕了。”
“你是北境的繼承人,姓氏本就該跟隨國姓。”
這沒什麼好奇怪,畢竟偌大的北境不能跟著已故皇後的姓氏吧。
但見他麵色不虞,溫棠咽了口唾沫,又繼續說道,
“雖然陛下拒絕了你,但他對皇後冕下還是一如既往的深情。”
自皇後離世後,陛下也從未娶妻,甚至連桃色新聞都少之又少。
哦不,可以說是銷聲匿跡。
“深情?他可不是深情,不過是出於愧疚罷了。”
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般,埃裏克嘴角的笑容變得諷刺起來。
白白地破壞了這股少年的美感。
“而且,我也沒見得他有多愧疚。”
埃裏克聳了聳肩膀,對於父親這個角色,並沒有絲毫的敬重感。
或許這裏麵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皇室秘辛?
不過就算是溫棠再好奇,也知道好奇心會害死貓這個道理。
“我的辦公桌在哪裏?”
溫棠生硬地切過這個話題,可埃裏克似乎並沒有想要輕易放過她。
指了指自己對麵的那個桌子,埃裏克輕笑道,
“既然你來了,就不要想著再離開我的身邊了。”
就算是安德烈提前一步邀請她做了舞伴又如何?
國宴當晚,他會向父親請旨,讓她嫁給他。
當年母親嫁給父親的時候,也是像阿棠這般年齡。
想必他那位‘深感愧疚’的父親,一定不會拒絕他的。
“即便是高貴如王子殿下,也斷然沒有久留聖殿騎士團長妹妹的理由吧。”
溫棠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懟道。
國宴之後,誰還管他啊。
“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好了。”
埃裏克沒有多做解釋,他還是比較喜歡看到她滿含驚訝的神情。
溫暖的陽光散落在書房,莎莎地落筆聲惹得溫棠心頭微癢。
雖然埃裏克平常是惡劣了些,但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在辦公的時候魅力無限。
“怎麼?那一摞賬本都核對完了?”
繼續處理手中的文件,男人垂著眸子,卻依舊能精準地捕捉到溫棠的小動作。
“奧,對了,這個賬本上的數額已經超出實際價格的三倍了。”
溫棠朝他揮了揮手中第一區的賬本。
這可不是個小數目,而這筆爛賬卻要皇室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