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沉默了一會:“總要讓我知道事情的始末吧!”
李蘊秀一聽這話便和燕赤霞對視一眼,便起身準備告辭出去。月心仿佛鼓足勇氣一般說道:“不要走,其實我這事也沒什麼你們不能聽的。”說著月心抬起頭來,正對上平安的眼神,月心沒有像剛才那樣閃避開,而是對著平安說道:“自從上次郡王出征之後沒過多久,就有人來找我,說是我的家人。”
平安皺起了眉頭,手指在桌子上輕敲著:“家人?你不是......”平安抬頭看了燕赤霞一眼,見燕赤霞臉色平和,便沒有說下去。
月心苦笑道:“郡王不必這般藏首藏尾,我想燕老大也不是憨人,這進府這麼長時間大約也是知道我們的來曆的。不錯,我出身不過是個伶官而已,到讓燕老大見笑了。”
燕赤霞搖搖頭說道:“我進府沒多久就知道了,不過在我看來你到不必為這些煩惱,郡王對你和對我們沒有什麼不同。”
月心笑了一下,隻是那笑意很快消失在嘴邊,月心還是坦然地看著平安說道:“那些說是我家人的人,說我是朗氏的後人。就是郡王買首飾的朧月樓的東家朗氏了。”
月心說道:“她們找我說這話時,我也是不大相信,我小時候的事情都不太記得了,隻是她們拿出了一件飾物我便有幾分信了。”說著月心從自己的脖子上下了一個玉飾下來,平安接過來仔細地看了一看,那是一個圓形的小小玉墜,晶瑩潔白毫無瑕疵,就連平安這樣的飾品白癡都能透過那玉表麵的油油的光澤知道這是一件上好的玉器。
月心說道:“我自幼時便有這玉,不知道是不是父親留給我的,隻是知道這玉十分珍貴,我一直小心藏起來,除了子躍別人都不知道我有這玉。”
平安點點頭:“那她們給你看的是什麼?”
月心在懷裏又拿出一件玉飾,這玉飾約有手心那麼大,半月形的玉飾上麵有一個小孔。這件玉飾質地和月心的玉飾一模一樣,平安看著那小孔,又看看自己手裏月心的玉飾,便將月心的玉飾往那孔中一放,果然契合的非常好,確如月心所說,這件東西一拿出來,不光是月心相信了,就連平安現在也相信月心是朗氏的後人了。
平安思索著說道:“是不是你的名字月心就是根據這個來的,月亮的中心,月亮的核心,心髒?”
月心搖搖頭:“我不知道我的名字原就叫這個還是被賣了以後,伶院給起的。”平安點點頭,示意月心繼續說下去。
月心接著說道:“我看到那玉時,確實很吃驚。她們說她們一直在找尋我,說我是朗氏族長的孫子,說我的母親名叫朗玏,我父親是她在大梁的君侍。蘇國滅甘國時與大梁的關係非常惡劣,當時朗玏正在蘇國做生意,就沒有能及時回到大梁接走我父親和我。等再後來和大梁這邊聯係上時,我父親和我都不知下落了。她們說這次她們偶然見到我,十分驚訝覺得我和我父親長的十分相像,我母親還從蘇國特意趕了過來,想與我相認。
平安一拍手,笑著說道:“這是好事啊,你怎麼好像不高興似的,你這有了母親,以後便有了依靠,那我就不能隨便欺負你了。”
月心咬了咬他的厚嘴唇,突然跪倒在平安麵前,平安急忙伸手拉他,月心卻沒有起來,隻是跪在地上對平安說道:“原我也覺得是好事,我也是想著有了家人做依靠,即使以後跟了郡王也不怕被正君欺壓。隻是沒有想到......”說著這話,月心的眼淚已經流了出來。平安看著月心的神情,便緩緩地靠在了椅子背上,靜靜地等著月心說話。
月心低聲啜泣了一會,才說道:“她們找我的時候恰是郡王出征之後,我雖滿心歡喜,但是這事不是說認就能認得,假如認錯了,豈不是白白給人添了笑柄。後來,就傳出郡王出事的消息,要不是有姨祖母和韓先生鎮著,府中恐怕早已大亂,那時候太君精神一直不好,大家都忙著照顧太君,擔心著郡王。朗氏的人又來找我,說是我母親來到了雍京要見我。我當時因為郡王失蹤心神大亂,心想這時候要是能和朗氏相認,便有了依靠就算是郡王有個三長兩短,我和蘊秀也能有個著落,也不枉郡王臨走之前將蘊秀托付與我。我便前去和母親見麵,就在朧月樓那......”月心說到這,又哭了起來。
平安皺著眉頭:“然後呢?”
月心抽泣著說道:“就在朧月樓那,我看見了朧月樓的掌櫃,還有朗氏其她的幾個人。郡王有所不知,但凡我見過的人便不容易忘記,這個人我原在靚彩閣當伶官時見過。那一刻我突然想到要是她們存心找我,早幾年我在靚彩閣的時候怎麼沒來相認?現如今我在郡王府就來相認了。再然後,”月心哭的拜倒在平安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