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的話讓黎骨有些失神,左臂不停地流著血也消耗著黎骨身體裏的勇氣,有些事情不想的時候便不是事情,黎骨還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考慮這麼多,如果因為自己的堅持而使得那麼多鐵利部的勇士死去,那自己豈不就是鐵利部的罪人?就在神思恍惚之間,就聽見宗婭喊道:“姨娘,千萬別上她們的當,你是鐵利部神力的繼承者,怎能與人為奴?她們大梁人自詡仁義,是不會背上嗜殺的罪名。”
通譯急忙將這番話翻譯了出來,平安一聽就來氣了,敢情自己對那些無辜人的好心,不想讓這些人白白失掉性命,應該有的同情心到了這居然成了自詡仁義。越想越氣,平安冷哼一聲說道:“什麼叫自詡仁義?我就假模假樣的仁義了,那你們匈狄人也仁義一個給我瞧瞧。我本來不想殺這些人,現在看來,倒是被你們覺得我不敢殺人,今天就要讓你們看看,我姬平安的屠刀,會不會為你口中的自詡仁義就不敢落下了?讓你看看我姬平安的手,會不會為了這些虛名就不敢沾上鮮血?黎骨,我數三聲,在我數到三的時候,你若是不答應,哼,就等著看你們匈狄姐妹的人頭落地吧!”
等通譯將自己的話翻譯出來之後,平安沉聲說道:“一!”
宗婭用大梁話對韓莫將喊道:“這就是你依靠的大梁人,她要屠殺你的姐妹,你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你快阻止她!”燕赤霞說話那會,韓莫將就想阻攔,但想到有可能是燕赤霞的一計,便沒有出聲,即到平安說了那樣的話,知道平安牛勁又上來了,既然平安的話已經出口,韓莫將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幹擾平安的決定。宗婭喊出這番話的時候,韓莫將手負在背後,用匈狄話淡淡地說道:“能阻止平安的人不是我,而是黎骨我勸你們不要做癡心妄想,或許你們曾經聽說過平安,才會做出這麼錯誤的判斷,說出這麼離譜的話,她隻是單純的仁慈,而不是那種怕背負什麼罪名的人。隻要是她決定下來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勸說得了,”說著韓莫將淡淡一笑:“起碼,不是我能勸說的。”
宗婭還想說什麼,平安已經不管不顧地喊道:“二!”
柒媞對這韓莫將問道:“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這個男人會阿渥爾先祖的赤閃?”
韓莫將說道:“等黎骨做出決定,我們再說這事!”
這時已經失去耐心的平安,臉上泛起層層殺氣大喊道:“三!看來你已經決定了,來人,傳我帥令,將那些匈狄人統統殺掉,一個不留!”
失血過度讓黎骨感到陣陣眩暈,剛才宗婭的話,韓莫將的話,還有柒媞的話都在她耳邊忽遠忽近,隻有平安的聲音非常的清晰,哪怕是聽不懂平安在說什麼,黎骨還是感到了透骨的寒意,當然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失血過多造成的,但是這在身體上給黎骨製造了壓力,而平安冷酷無情的話給黎骨強大的心理壓力。等通譯將平安那不容置疑地話翻譯出來時,黎骨終於撐不住了:“不,不要殺她們!”
正準備出去傳令的侍衛回頭看著平安,平安沒有任何的表示,侍衛知道平安的心意不可逆轉,抬腳便要出去。黎骨大喊著:“我輸給了這個男人,按照匈狄人的規矩,我願意侍奉這個男人,做他的奴隸,”喊到這裏黎骨聲淚俱下,嘴裏喃喃地說著:“做他的奴隸,啊,啊??????”宗婭失聲痛哭起來,柒媞的臉色發青,韓莫將,燕赤霞,風浩熙和七七同時舒了一口氣,終於解決了,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幾個人同時後怕,若是這個黎骨始終不降,難道真的讓平安的雙手沾滿鮮血嗎?這可是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不管這幾個人怎麼為平安打算,平安還是冷著一張臉,那準備出去的侍衛聽到了通譯的翻譯,又轉回頭看著平安,可是平安還是一點表示都沒有,這侍衛真是茫然了,大將軍不是說這黎骨答應了就成了嗎?怎麼沒有收回命令?那是不是要繼續去傳令呢?侍衛咬咬牙隻得繼續往外走。七七喊了一聲:“等等!”侍衛鬆了一口氣,得,總算是有人發話了。
韓莫將愣了一下,不大理解現在的狀況,對平安說道:“既然黎骨已被赤霞降服,我看平安你就收回成命吧!”
平安一翻白眼:“我幹嘛要收回命令啊?剛才就說好了,數三聲她答應就算了,可是她是在我數三聲之後才答應的,再說了,”平安用腳尖踢了踢宗婭:“她說我不敢殺人耶,還說我自詡仁義,您聽聽,這可不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了嗎?都說人要爭一口氣,說我不敢,我偏就殺給這些人看看,嘁,看以後哪個還敢放這樣的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