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大喊宛如巨石投湖,所有人的血性都被調動了起來,不錯那傳單上說齊王,康王最有可能是賣國賊,而門閥要奪取政權,那豈不是就是說的盧氏,現在居然對自己的百姓動手,哼,難道百姓在她的眼裏就是螻蟻一樣的存在嗎?人群一片嘩然,然後後麵的人推動著前麵的人,對軍士們揮舞的戰刀視而不見,往盧興婷方向湧去,人們的口中喊著:“打倒賣國者!”“打倒門閥!”??????盧興婷被這種態勢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突然醒悟過來,現在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退的,盧興婷反手奪過一個軍士手裏的戰刀,對著衝到自己麵前的人就是一刀,這殺戮一開,血腥味激起了人們心底的暴虐,午門前漸漸陷入了屠殺當中??????
鳳鳴宮宮門前,盧文嘉帶著很多盧氏嫡係的官員要求請見惠帝,卻被守宮門的守衛攔了下來,惠帝現在病重那是誰都不見的,盧文嘉便要見太女,守衛忙去通傳,帶回來的消息是太女說了今日已晚,且自己身體不適,有事明日見。盧文嘉突然哭道:“陛下病重,連君後都見不到陛下,此事必有蹊蹺。如今午門前百姓們受人謠言蠱惑,恐會釀成劇變,今日我等冒死也要見到陛下,現在是見也要見,不見也要見!”說完便帶領著那些嫡係往宮裏衝去,守衛慌忙相攔,卻是有的是真攔,有的是假攔,宮門前一片混亂,漸漸地情勢越來越亂,就在盧文嘉等人推開關閉的宮門之時,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很多的軍士,跟著盧文嘉等人的身後衝進了宮門??????
雍京城門,按照慣例,日落西山之後就已經關閉,要想在關閉城門之後進出城就必須有一些關防,隻是大梁現在一片國泰民安,真要有什麼急事進出城,城門守衛大多時候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混混就過去了。這天因城裏鬧得沸沸揚揚,雍京城防自然都要加強,幾個城門守軍的正副主官都不約而同地出現在各自駐守的城門前。東城門的守將主官應明,副官李輔這時節正坐在守軍休息的小屋裏嘮著嗑,明明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疑問,偏都不問出來,找了一些不著邊際的話來說著,說的不外是哪家的公子長得好,或是哪家伶院的伶官那個水靈啊。
正說著閑話,突然聽到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疾馳而來,兩個人同時站起了身,又尷尬地看了對方一眼。一個軍士跑了進來:“啟稟應都尉,齊王說有要事要出城!”
應明眼睛一眯“哦”了一聲,急忙走了出去,果然看見齊王盧興毓端坐在一匹高頭大馬上,應明忙叉手行禮:“參見齊王!”盧興毓淡淡一笑:“快開城門,我要出城!”
應明猶豫了一下說道:“今夜出城啊?這個下官接到風統領的手諭,今夜治下所有城門一概關閉,若是要出城除非有太女或是風統領的手諭,這個,嘿嘿,這個齊王,您看?”
盧興毓笑著說道:“原來要太女的手諭啊!”
應明看著盧興毓笑了,一顆心便放了下來,跟著笑了起來:“是啊,隻要有太女的手諭,您隨便進出!”
盧興毓笑道:“可是我沒有太女的手諭呢!”
應明愣了一下,然後訕笑道:“沒有太女手諭也沒有關係,風統領的也可以。”
盧興毓笑著搖頭道:“風統領的我也沒有,不過我有另外一樣東西,也可以出城的。”
應明茫然道:“什麼?”突然從應明身後伸出一把軍刀架在了應明的脖子上,李輔的聲音在應明身後響起:“就是這個!”
應明麵上一寒,對著盧興毓說道:“齊王,您這是什麼意思?”
齊王笑著說道:“沒什麼,暫時委屈一下應都尉了,來人,開城門!”
那些軍士見主官被製住一個個失了主意,由著盧興毓帶來的人打開了城門,城門剛開就見門外居然已經聚集了很多的軍士,城門一開立刻一擁而入,把這些守城門的軍士嚇了一跳。齊王看著這些進城的軍士,臉上的笑意更甚,等這些軍士全部進了城門,盧興毓揮了揮手,手下的人又將城門關上。盧興毓轉頭對李輔說道:“有勞李都尉了。”李輔笑道:“不敢!”盧興毓麵露微笑帶著那些進城的軍隊消失在雍京的夜色裏。
齊王走後,李輔將應明押進了守軍的小屋,卻沒有將應明綁起來,隻還像開始那樣對坐了,應明冷笑道:“你為什麼不殺我?”
李輔淡淡一笑:“這要殺的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應姐,大家各為其主,職責所在,還望應姐不要見怪!”應明冷哼了一聲,閉上眼睛,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