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龍七鄭白(1 / 1)

年輕人其實也苦於龍帝的壓迫,他是個看城門的頭頭,家中尚有四十歲的母親,父親是個軍官,在外征戰至死,龍帝不但對他家沒有嘉獎,反而收走了他家的田地,給他安排了個小官差。不過當街說這種冒失的話,年輕人自然不會錯過這種衝業績表現的機會。母親在家裏靠織針線活養家糊口,而他這種小官差是沒有俸祿的,又是龍帝欽點的,沒辦法辭去,隻能期盼向上晉升。

囚龍獄中。

年輕人把雙腳交叉翹在桌子上,開口說:“小爺我名林齊,是北門一霸,今天你栽我手裏不冤。三天,我已經把你的情況上報了,你還有三天可以活,說出刺殺獨孤傲這種話肯定是殺頭大罪,你知道我的上司是誰嗎?那可是龍國第一判官鄭白!我就是報給他的。反正你小子完蛋了,兄弟,不是我說你,怎麼能當街說這種話呢,雖然這老不死的確實該死,但你也不能說這種話啊。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但是,唉,兄弟,你在下麵去了不要怪我,我還有老母指著我升官發財過好日子呢,反正你別怪我。你怎麼不說話啊,啊喂,理理人嘛,平時在路上都不怎麼敢隨便講話,生怕哪句話講錯了,小命不保,現在隻有我們兩個,陪我說說話唄,跟我講講你為什麼要刺殺那老賊噻。”

“聒噪。”

“嘿,你小子,不理就不理,幾個意思!”說罷,林齊扭過頭去,也不再繼續說話了。

這時,一名二十四五歲的青年走了進來,嚇得林齊翻身跌到了地上,又匆忙起身向那年輕人行禮:“鄭判官,何事親臨囚龍獄,有什麼小的代勞就好了,哪裏能勞駕您呢。”回頭指向墨仇,“鄭判官,那個就是我在案卷裏麵寫的當街出言不遜的小子,難道判官今天就要審問他送他上路?判官你不知道,我抓他的時候可英勇了,聽到他對龍帝不敬我飛起就是一腳,他當時就跪地向我求饒,判官能不能看在小的這麼賣力的份上,讓小的升個官,發個財,嘿嘿。”

鄭白給了林齊一腳,“去去去,去一邊去,再在這裏犯賤我頭給你打歪。”

林齊賠笑道:“嘿嘿,鄭判官學裘將軍的口頭禪學挺溜哇,小的就先告退了,鄭判官你好好審他!我看他就不像個好人,剛剛跟他苦口婆心說半天都不理人,肯定有秘密!”說罷,林齊退出了囚龍獄。

林齊被安排在鄭白手下也是龍帝的意思,林齊好歹也是功臣之後,如果真的隻讓他當個小官差,沒名沒分,少不了惹人爭議,索性就安排在第一判官手下。鄭白也了解林齊家中的情況,林齊本人心性也不壞,鄭白對他也很照顧,林齊十八歲,鄭白二十三歲,二人的關係更像是兄弟。

鄭白六年前來到帝京,六年間斷案如神,深受百姓愛戴,被譽為第一判官,龍帝也認同了這個稱號,卻不是很待見鄭白,原因也很簡單,鄭白太正直了,在龍國官場這種渾濁的地方太突兀。所以這些年鄭白也隻有林齊一個手下,林齊手下倒是有幾個官差。他們本來是混混,被幾個紈絝汙蔑偷了他們的首飾,是鄭白還了他們清白,他們從此對鄭白的崇拜一發不可收拾,鄭白便讓他們跟著林齊做守門官差。

而林齊口中的裘將軍,是鎮國大將軍手下的第一副將,上陣殺敵神勇無雙,其名裘易安,是鄭白的好友,兩人經常徹夜飲酒交談。

鄭白與墨仇隔著牢籠相望,過了片刻,鄭白打破了寧靜,“那個臭小子走了,你個悶葫蘆不說話,真的是,安靜得不習慣。說說吧,你小子叫什麼從哪裏來,為什麼說出刺殺龍帝這種話。”

墨仇思索了一下,看著鄭白的眼睛,沒有感受到惡意,隨即開口道:“我名墨仇,從殞龍穀來,刺殺龍帝為了報仇。”

鄭白的眼眸像是一潭死水,是平時審問嫌疑人落下的職業病,可現在卻激起了千層巨浪。

“你是,小八?”鄭白聲音有些顫抖。起身貼近牢籠問道。

“什麼小八?”雖然墨仇不知道鄭白是什麼意思,但他心裏莫名也有了波瀾。

“龍八啊,難道你不是龍八?”鄭白有些疑惑,但殞龍穀,報仇的字眼絕對不會出錯,“難道你是龍九?”

“你是我的家人嗎?”墨仇走上前拉住了鄭白的手,“無空和尚說我是龍九。”

鄭白打開了牢籠,衝進去,抱住了墨仇,“是了是了!他說你是你就是了!我是龍七,我是你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