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呼一吸之間,兩名強大的天將分身竟然被靑甲騎士舉手投足間擊毀。
眼見這靑甲騎士如此勇悍,白少飛瞳孔一縮,狠狠咬破舌尖,法力瞬間提升到以前從未達到的頂點,頭頂真元道劍暴漲到七寸長短,光芒大盛,狹著斬殺一切一往無前的氣勢化作一道流光衝向騎士心髒。騎士卻是毫不在意,不閃不避,手中長槍一挺,槍尖筆直得與真元道劍練成一條直線。
銀色的劍芒,烏黑的槍頭,兩者在半空相遇的一刹那,時間仿佛凝滯不動。緊接著,一個耀眼的光球在劍尖與槍頭交彙處爆炸開來,一股罡風呼嘯而出,刀子一樣割得人麵皮發痛,堅硬的石頭地麵瞬間劃出不知幾百道深達數寸的刻痕。真元道劍發出一陣淒厲的震顫聲,半空中打了個轉斜斜飛上半空。
眼看戰馬到了麵前,白少飛手中白紙扇用力一扇,朱紅火焰從扇子中湧出來,將騎士連人帶馬包圍在火焰中。火焰騰地一下升起一丈多高,點點朱紅火星迸射,濺落到地麵上,石頭都開始燃燒。
“好!”王釗李浩然兩人興奮的叫出聲來。
大局已定,白少飛一顆心才落回胸腔中,但仍然覺得心頭一陣陣突突得狂跳,湧上一陣劫後餘生的慶幸,回頭勉強得衝王釗李浩然二人笑了笑。
心神才剛剛一鬆,忽然一股心悸感覺湧上來,渾身上下每一根寒毛都豎立起來,每一條神經都在尖叫。毫不猶豫的,白少飛寶劍護住身前,身形急速倒退。
烈烈燃燒的赤紅火焰中,一截烏黑的槍頭閃電般刺出,百煉精鋼寶劍哢嚓一聲折斷。長槍餘勢不減,斜斜刺入白少飛腹中。
那靑甲騎士從火焰中走出來,胯下沒有馬,火焰附著在鎧甲上跳動燃燒,不時迸射出一點點火星,一股燒糊的氣味混著灼熱的氣浪撲麵而來。騎士似乎感受不到烈焰灼身的痛苦,麵甲後麵的綠色眼睛如同三九天的寒冰般冷冽,單手握槍,沒有絲毫顫動,就這樣閑庭信步一般一步步慢慢走過來。
白少飛心底冰涼,腹部傳來的劇烈的疼痛感幾乎令他昏厥。他咬緊了牙,身子猛地向後一縮,將槍尖從腹部拔出來,鮮血頓時噴濺出來。他左手捂住傷口,右手握住槍尖,全身力氣都用在右手上,手上皮膚立刻被鋒刃割開,鮮血淋漓。他兩隻腳站樁立定,縱然是幾千斤的力道也無法推動他分毫,然而這一切毫無作用,靑甲騎士依舊緩步而行,連腳步都沒有一絲遲鈍。隨著他一步步前進,白少飛雙腿不動,身子卻被推著向後滑動,殷紅的鮮血如同泉水從傷口中不斷湧出來,在地上鋪出一道可怖的血紅色道路。
“小白叔!”李浩然痛苦的大叫一聲,想也不想地便要奔過去。
王釗急忙一把拽住李浩然:“別過去,你不是他的對手。”
李浩然奮力一掙,脫開王釗的手,向白少飛衝過去。
“別過來!”白少飛回頭喝道,睚眥俱裂。
李浩然根本沒注意到白少飛在說什麼,一跌一撞的衝到跟前,隻看見白少飛渾身是血,臉色發青,腹部一股股的鮮血湧出來。他腦中一片空白,忙不迭的用手去捂,然而,一切都是徒勞,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湧出來。
白少飛吸了一口氣,大量失血已然令他神智模糊,他奮力一推李浩然:“快走!不要管我!”
李浩然打了個趔趄,馬上又衝了上來,一麵哭嚎著,一麵雙手握住槍杆,想要阻擋騎士的前進。
白少飛傷口疼痛,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下來,眼前一陣陣發黑,視線模糊地喊道:“混賬小子,你腦子糊塗了?趕快閃開,不要咱們兩個都死在這裏!”
李浩然滿臉都是淚水,他耳中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響,隻剩下一片毫無意義的轟鳴聲,隻看到小白叔的嘴一張一合和焦急神色,卻聽不清哪怕一個字。雙手被滾燙的槍杆燙得滋滋作響,兩隻手焦糊一片,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似得,隻是把雙手握的更緊。
騎士目光如同寒冰般沒有絲毫變化,握著長槍的手臂沒有絲毫顫動,腳下步伐沒有一絲停頓,也沒有一絲加快,隻是按照特定的速度,仿佛死神漫步一般,一步接著一步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