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黑石城的大道依舊是老樣子,破爛不堪,每當車馬經過,就一陣塵土飛揚,迷得人的眼睛一時間都睜不開。
距離盤踞黑石城十多年的黃虎幫覆滅,不過才過去了數個月的工夫,黑石城卻仿佛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一般,每人該幹什麼,依然還是幹著什麼。
黑石城城門口一處碎石堆上,聶小環正望著大道前方,不時咬咬嘴唇,表情有些著急。一旦有載客的馬車停下,她都會立即期待地細看,隨後又恢複了等待的模樣。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一輛黃漆馬車緩緩停下,紫塵的身影出現時,聶小環歡喜地跳了起來,迎了上去,口中連連喊道:“紫塵哥哥,我在這裏!”
紫塵也已經注意到聶小環了,看到她此時真誠的歡喜,也不禁點頭一笑。
隨著實力和人生閱曆地增長,紫塵越來越多地見識了太多複雜的人心和人性的醜惡,聶小環這種真誠和可愛,讓紫塵很是喜歡。而往往也隻有在和聶小環在一起的時候,紫塵才會更多露出難得的笑容。
那日分開的時候,紫塵就和聶小環約好了幾日之後他就會來黑石城。沒想到聶小環倒是有心,一直記得日期,竟在此地等待著。
紫塵走了上去,拍拍聶小環的腦袋,笑道:“你一直在這裏等著?”
聶小環點了點頭的時候,也縮了一下,雖然還是沒有躲開紫塵的手掌,卻撅撅嘴,不滿說道:“紫塵哥哥,你別老是拍我腦袋好不好?從年齡上說,你也就比我大不了幾歲!”
紫塵一怔,隨即笑了。
按年齡來說,他的確是比聶小環大不了幾歲,但這短短人生中的坎坷,曾經因為法道天賦低劣而遭受的種種譏諷和白眼等等,讓他的心智等方麵有著超越年齡的滄桑。
而他麵對聶小環時,隻感覺如鄰家小妹一般地清純可愛,所以才會下意識地有這樣拍聶小環腦袋的舉動。
這個小插曲之後,紫塵開始和聶小環一起進城。
半路上,說了幾句話後,紫塵問道:“小環,三味藥堂怎麼樣了?你姐姐還好吧?”
聶小環吐吐舌頭,狡黠笑道:“何止是好,簡直好得不得了!紫塵哥哥,我現在先不和你細說,等會你親眼看看,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一聽這話,紫塵也不禁好奇,又追問了幾遍。但聶小環,這一次是鐵了心要賣個關子,任憑紫塵旁敲側擊,竟都沒弄到想要的信息。
“兄弟獵隊這一次損傷太慘了,傷亡的人達到了六成多,若不是還有隊長在,整個獵隊隻怕都要散了……現在獵隊正在城中修整,隊長打算重新招募一些人手。但是這次的巨大傷亡嚇到了不少人,招募一直不怎麼順利……”
一路說著,聶小環不經意間也講起了兄弟獵隊的情況。
紫塵聽著,點了點頭。多達六成的傷亡的確是很慘重的,而且當時若非自己出手,整個獵隊都可能全軍覆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