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時節的清晨,總是來的格外的早,東宮一座宅子內,卻還有著比清晨還要早起練劍的人。
“咻咻——”的練劍聲斷斷續續的傳來,為這個清晨增添了一絲人氣。
尋著聲音走……咳咳……不對……是爬過去,正巧能看見那練劍之人,正是千葉王朝當朝小太子,千冷辰是也。
此刻還是小嬰兒的水瀲,不屑的撇撇嘴,裹在紅綢布裏的小身子,繼續高傲的悠悠向前……
爬著!
“呼哧——呼哧——”
畢竟還是個小嬰兒,這樣在地上爬著,自是很費力氣。
嗯?什麼?什麼?
有那麼多人伺候的天降神嬰,和碩公主,為什麼不是被人抱出來,而是可憐兮兮的自己爬出來??
唉,能為什麼,還不就是因為那些和她二十一世紀的思想,相差十萬八千裏的老古董。
自那天從天而降後,已經過了大半個月了,如果是普通嬰孩兒的話,出生的前一個月,是禁止出門吹風的。
但是,也說了,那隻是普通嬰孩兒,像水瀲這種不普通的,自然會耐不住一個月,拚死也要出來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的。
可是那些奶娘啊,宮女啊,甚至是皇後妃子們,愣是將她當作普通孩紙,硬是不準她出來。
盡管她一個丁點大的小孩紙,也是有發怒的時候,可是她的氣焰在那些人眼裏,顯然是不值一提的,畢竟還是一個小娃娃,能幹出什麼大事兒?
於是乎,趁著一大清早那些大家夥各忙各的,別空管她這個閉眼裝睡的小家夥的空檔,水瀲華麗麗的從床上哼哧哼哧的爬下床,然後再哼哧哼哧的爬出了寢殿。
一接觸到久違的新鮮空氣,水瀲登時覺得整個身心都跟著愉悅起來。
這廂,專心練劍的千冷辰,憑著他敏銳的嗅覺,明顯察覺出了他的寢殿內院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慢慢收勢,千冷辰瀟灑的將劍收回劍鞘,轉身回眸,一雙猶如紫羅蘭般的紫眸,登時愕然了。
隻見身後不遠處,一個裹著紅綢布的不明物體,正以烏龜爬行的速度,慢慢從院外爬進來,當那顆被紅布遮掩的小腦袋抬起來的時候,千冷辰隻覺一隻烏鴉正從頭頂“嘎嘎——”飛過。
這……
這是神馬情況?
為什麼他會看到一個正在地上爬行的小屁孩,朝著他釋放了一眼不屑??
好吧,這不是關鍵。
關鍵是,為什麼這小屁孩,居然還是他們堂堂千葉王朝的神嬰?
這要是被旁人知曉,豈不要說他們皇家虧待了她這位尊客?
臉色頓時黑下一半,千冷辰一把丟開手中佩劍,上前一步伸出狼爪,就輕易的將水瀲那小身板提了起來。
“你幹什麼?”身子突然騰空,水瀲隻覺一陣暈眩,不由冷冷的橫了一眼那個罪魁禍首,順帶著蹬了蹬自己的兩隻小短腿,以示不滿。
千冷辰陰沉著一張稚嫩的俊臉,伸手就將她亂蹬的小短腿抱住了,“幹什麼?本宮還要問你,你這是在做什麼?奶娘呢,怎麼放你一個人‘爬’出來了,這要叫外人看見,成何體統?”
心裏鬱結怒火,千冷辰一股腦的全拋出來了,那個“爬”字,恨不得能咬碎他的鐵齒銅牙。
“你沒看見嗎?我出來曬太陽。”淡掃一眼他的怒容,水瀲的神情,反而冷靜了許多。
這皇家又沒規定,她一個小孩子要曬太陽,還得成體統不是?
“你……”
千冷辰頓時不知說些什麼好了。
曬太陽。
這個理由很充分,也很合理。
唯一不合理的,就是一個才半個月大的小屁孩,居然自己爬出來說要曬太陽??
但是話又說回來,這事兒要擱在別人身上,不合理是肯定的。
可現在對方是水瀲,是天賜神嬰,他能說,這不合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