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頭提筆寫信卻不如他平時那般囉哩囉嗦,隻是簡單的十六個字‘城中有妖,不便露麵,鐵匠鋪中,一敘便知。’在信的左下角畫了一個小小的長柄寶劍倒插在一個土包之上,寫完老黃頭還問張雲洲說道“小道士,看老頭子我畫的這個寶劍和山頂怎麼樣,有沒有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氣勢?”張雲洲嗬嗬一笑調侃道“前輩您這不是為難小道麼,實話實說吧打擊您對畫畫的熱情那樣不尊老,不說實話吧又怕有違道心於我修行不利,所以小道我確實無法評說,”老黃頭一聽就知道這小道士在嘲諷他老人家的畫工呢,於是淡淡的說道“井蛙不可語海,夏蟲不可語冰,”說完也不理會被說的啞口無言的張雲洲繼續手上的動作,折疊信紙疊成了一柄寶劍形狀向著窗外一扔,這一瞬間張雲洲感覺一股淩厲的氣勁由那紙劍向四周成波紋狀散發開來,那淩厲氣勁隻一瞬間便隱去了,此時張雲洲還沒回過神來上官悅兒卻一臉緊張的推門進來了,看到張雲洲和老黃頭毫發無傷的站在房間中便鬆了一口氣,有些不安的說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我剛剛感覺到一股淩厲的劍氣在屋中徘徊然後飛了出去,”張雲洲心想‘這小妮子果然是天賦異稟,才剛剛修行便能隔著房間感應到劍氣波動,那股隱匿凝實的劍氣他近在咫尺也才隱約感應到而已,’聞聽此話老黃頭卻更加震驚,因為他知道自己這道劍氣被他隱匿的有多微弱,老黃頭心中暗想‘吾道後繼有人了,這小妮子果然是先天劍心,要不然斷然不可能以如此低的修為感應到他的劍氣,’上官悅兒則心想這莫名其妙跟他們一路走來的老頭會不會對他們一行人不利,畢竟是偶然的遇到又是這老頭主動跟隨幾人的,所以聰明的上官悅兒對這有些猥瑣的老頭從未放下戒心,張雲洲又何嚐不是如此呢,雖然感覺這老前輩不是心術不正之輩但是也不知道這老前輩的目的何在心中總是不踏實,如今又見到這老前輩隨手便發出如此凝實的劍氣心中更是警惕起來了。
此時狐仙清月才跟進門來,原來她是聽見上官悅兒破門而入的聲響才醒過來跟上來看看,並未感覺到劍氣畢竟她既不是劍修又不是普通張雲洲一般近在咫尺,清月說道:“悅兒,你怎麼來這間房間了,他們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好看的”,清月的一句話打斷了幾人各自的思緒,上官悅兒被她說的俏臉一紅連忙解釋道:“不是的 我是聽到這邊有動靜才過來看看的,”張雲洲接著說道:“確實是這樣,因為我和黃前輩剛剛夜探城主府歸來弄出了一些響動,驚動了悅兒,”清月一聽他們二人夜探城主府便來了興趣,無奈張雲洲又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此時那道凝實的劍氣裹挾著那柄紙質小劍以極快的速度飛向城主府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對著內宅便飛了過去。此刻的城主張繡正沉浸在喜悅之中呢,因為剛剛聽到嬰兒啼哭隨後產婆出來告知母子平安,夫人給他生了個小公子,得知母子平安夫人睡著了孩子安頓好了,城主張繡坐在書房中睡意全無,正在思考給孩子取什麼名字,突然一道細微的聲響打破了這寂靜無眠的長夜,張繡滿麵凝重三步並作兩步開門跨步而出,扭頭一看書房門口走廊柱子上有一柄紙質飛劍,看到被劍氣包裹的飛劍感受著飛劍上那熟悉的劍道氣息,這平日裏喜怒不形於色的北地槍王張繡麵色又是一變欣喜中又透露著一絲疑惑,心中暗道‘這位不是重傷不治兵解化道了嗎’,疑惑歸疑惑不待劍氣散去便摘下紙劍趕忙快步往城主府後院的一間房門緊閉的小跨院行去,在門口站定輕敲三下門輕聲恭敬說道“師尊,”也不怕院深畢竟院中那位修為已然深不可測,不到片刻院中傳來一聲蒼老渾厚的聲音“夜深人靜,所為何事”,張繡麵上恭敬又添幾分恭聲說道“師尊,剛剛我收到一紙飛劍上麵環繞有那位的氣息,看樣子是那位回來了,”聞聽此言院中蒼老渾厚的聲音略有波動說道“紙上寫的什麼?”張繡恭敬說道“隻有十六個字‘城中有妖 不便露麵 鐵匠鋪中 一敘便知’,”蒼老渾厚的聲音略有感歎的說道“一百年了,他終於回來了而我百餘年前的重傷尚未痊愈,而且對外我已詐死,恐怕他已聽說了假消息所以傳信給你,也罷左不過為師在療傷的關鍵時刻行動不便,所以你去吧 ,”張繡恭聲應道“徒兒知曉了,師尊徒兒還有一事相求”,蒼老渾厚的聲音說道“何事”,張繡麵色麵帶喜悅的說道“師尊,徒兒的兒子昨夜降生想跟師尊求一個名字,”說罷又是躬身一拜,蒼老渾厚的聲音也略帶欣喜的說道“名字自然是要取卻不能草率,這樣吧三日之後你帶孩子過來我看看再斟酌取名,你先去城南咱們曾經住過的鐵匠鋪赴約,可以酌情告訴他我的情況,”張繡恭敬的回答“是 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