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父親也頻頻對趙叔叔進酒,這趙叔叔別的還行,就是特喜歡喝酒,昨晚在男主人家如此,今日在我家亦是如此,但奇怪的是他怎麼和都不醉,喝酒跟和白水一個樣,我甚至都有些懷疑他喝的是不是久,於是趁他不注意偷偷嚐了一口,頓時辣得眼淚止不住往外流,喉嚨也嗆得厲害,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個下午,傍晚起床後聽母親說趙叔叔已經離開,同時奶奶也跟了去。
我不在乎奶奶和趙叔叔去了哪,隻是想著對不起死去的那幾隻貓,看母親出門偷偷從奶奶房裏取來三隻香點燃,模仿奶奶平日的模樣對著堂屋正中的‘香火’拜了拜,祈求祖先們的庇佑,千萬別讓那隻貓找我的麻煩。
很快的有到了周一,早上起床我發現奶奶還未回家,自星期六和趙叔叔一起離開之後就沒再回來,問母親,母親卻說奶奶出去辦正事,隻叫我不要著急。
無精打采地挨到學校,在操場裏感覺左肩被人拍了下,回頭卻聽餘欣潔的聲音從右邊傳來:王天易!
我看一眼她,臉色已經恢複的差不多,挺紅聽潤,但我仍舊沒有什麼精神。
餘欣潔並不管我,在走進教室之前偷偷在我耳邊上說:今天來上學的時候,我看到上次我們遊泳的那條河邊好多拿槍的叔叔。說完小跑著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我一聽有些愣住,‘拿槍的叔叔’,他們在河邊做什麼?
我想讓餘欣潔把話說清楚,但正好上課鈴響起來,我隻能作罷,在煎熬中度過整整四十五分鍾,一下課便迫不及待地衝到她座位前,問:你之前跟我說的啥子,拿槍的叔叔在河邊幹嘛?
我這一吼,全班同學的眼光都聚集了過來,餘欣潔臉瞬間漲得通紅,低著頭小聲回道: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總之那裏來了好多人,還用黑色的布把一個山腳圍了起來,不讓人進去看。
不會是有人在那條河裏抓到了什麼奇怪的魚吧?王衝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插嘴說。
餘欣潔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聽我外公說那些叔叔昨晚就去河邊了,到今天早上都還沒離開,附近好多人都去看熱鬧了,不過好像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一聽來了興趣,抬頭看王衝,發現他也一臉的向往,看來和我想法差不多。
上次遊泳是餘欣潔帶我們去的,盡管隻走過一次,但我和王衝還是清楚地記得每一條岔路,經過二十幾分鍾的路程,我們到達了目的地,果真如餘欣潔所說,上頭上圍滿了人。
我在縫隙中模糊地看到下方的河岸邊還站著好些站得筆直的叔叔,這些叔叔都穿一樣的衣服,手裏緊緊拖著槍柄。我家裏有一杆火藥槍,就是那種上一次火藥、石沙隻能打一發的槍,家裏對它的稱呼是獵槍,小時候父親常常用它轟走盤旋在空中,試圖乘人不備,抓走小雞的老鷹。
在我六歲以前,從未見過這樣的人,但是第一眼看到時我就對他們產生了崇拜,這種崇拜持續至今,他們便是不辭幸苦守衛國家疆土的士兵。
士兵的背後是用一條很長的線圍城的不規則圖形,每人間隔不出一米,在他們背後是河流,河流對麵又是一對整齊的士兵,再後邊還有一塊凸起的大岩石,岩石背後才是山,一塊黑色的布從岩石搭到山上,叫人看不到下麵正在發生什麼事。
無意間聽到旁邊人的對話:聽說那塊黑布下麵是一個洞。
另一個人附和:是啊,我以前進去過,深口很淺,但是裏麵深得很,至少走兩三分鍾才能走到底。唉,不曉得裏頭有什麼東西,竟然出動這麼多人。
那裏有洞,上次我們來洗澡的時候怎麼沒有發現?
正在我回憶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陣嘈雜聲:出來了,有人出來了……
我順眼望去,黑色的布被掀開,五六個端著槍的士兵從洞裏走了出來,接又出來四個士兵,這四個士兵和前麵幾個不太一樣,他們手裏沒搶,而是抬著一個長長的木板,木板上像是躺了個人,不過用白布遮住,辨不出真假,除此之外布上麵纏著紅線,順著著木板繞了好幾圈。
四個士兵過了之後從白布下並直走出來三個人,其中兩個人我都認識,那就是離家兩天的奶奶和剛認識三天的趙叔叔。
一見到親人我立馬來了興趣,一個轉身朝山下跑去,邊跑還聽到身後的王衝喊:王天易,你去哪?等等我……
站在遠處的士兵一看到我和王衝頓時警戒起來,衝我們喊:你們兩個趕緊離開,這裏暫時不準人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