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濤從外診所之中走了出來，一片雪花飄落在了他的臉頰上，快速熔化。他抬頭望了一眼夜空，更多的雪花從黑壓壓的空中飄落下來。
下雪了，今冬的第一場雪。
秋去冬來，四季更替，幾十億年都不曾改變，這地自有它的法則和軌跡，人力不可逆。
叮鈴鈴，叮鈴鈴……
褲兜裏的手機忽然想起了來電鈴聲，寧濤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後劃開了接聽鍵。
意料之中，這是林清華打來的電話。
“蘇雅沒事吧？”林清華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
寧濤的聲音冰冷：“你還有臉給我打電話？她沒事，可你有事。”
林清華沉默了一下才道：“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恨不得殺了我，可是我還是要出來，你的發葛明在我的手中，把你手裏的所有的頭骨碎片都拿給我，我向你保證他不會有事。”
“如果我拒絕呢？”寧濤。
“希望你不要這樣做，那樣的不隻是葛明會死，更多的人也會因為你的固執而受到傷害。”林清華的聲音裏帶著威脅的味道。
寧濤怒極反笑：“好，個時間、地點。”
“等我電話。”完，林清華掛斷了電話。
寧濤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回到了租住的四合院。
門口，哮犬衝寧濤搖尾巴。
寧濤伸手摸了摸它的狗頭，如果是以往他會和它玩一下，考一下它的英語單詞什麼的，可是今他實在沒有心情。
寧濤一進門，殷墨藍、白婧和江好便迎了上來。
“我妹妹呢？”白婧著急地道。
寧濤道：“我讓她留在陽光孤兒院了，現在是非常時期，那裏需要人保護。”
“你就不擔心黑火公司的人再襲擊那裏，我妹妹有危險嗎？”白婧的語氣裏帶著責備的意味。江好在家裏，她的妹妹卻在非常危險的地方，她覺得寧濤一碗水沒有端平。
寧濤道：“他們的目的尋祖丹的丹方，應該不會再襲擊陽光孤兒院，青追在那裏不會有危險，我要過去的話也就幾秒鍾的時間，隨時都可以支援她。”
白婧這才放鬆了一點，可還是瞪了寧濤一眼，嘟囔了一句：“偏心。”
江好也不計較，她道：“阿濤，那幾個混社會的青年已經抓了，他們供述是林清華給了他們錢，故意讓他們來惹事的。依我看，那林清華早就計劃好了一切，跟我們玩了一手調虎離山。”
“他是一個很聰明的對手，葛明現在在他的手上。”寧濤的語氣沉重，“我和青追追蹤葛明的氣味，發現他被帶出孤兒院不遠就上了一架飛機，估計是直升飛機。那架直升飛機不可能飛來北都，我估計林清華在離開那家餐廳之後就離開北都了，他會趕去與帶走葛明的人會合。”
殷墨藍道：“那家夥一定是拿你的朋友當人質，然後要挾你拿手裏的丹方卻跟他交換對不對？”
寧濤點了點頭。
殷墨藍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地道：“媽的，居然玩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簡直是我輩修真之人的恥辱！那子最好不要被我碰到，不然我將他剁碎了喂狗！”
白婧道：“妹夫，你要將丹方給那個子嗎？”
寧濤道：“我修道，道沒有妥協。如果我將丹方給林清華，也就等於給了尼古拉斯康帝，給了黑火公司，會有更多的人死。”
江好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寧濤想了一下才道：“林清華讓我等他的電話，我這邊會給他準備一份假的丹方。我估計他會讓我一個人去，隻要他給了我時間和地點，我就拿假的丹方去救人。”
“不行，我不許你去，那太危險了。”江好第一個不同意。
寧濤道：“葛明是我的發，我必須要去救他。”
白婧道：“那個林清華那麼狡猾，他會料不到你會拿假的丹方去換人嗎？我估計，你去和他見麵的地方早就布下了羅地網，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是去了該有多危險？唐門的那個女人不是過嗎，這一次尼古拉斯康帝甚至也有可能親自來華夏，你有把握勝他嗎？”到這裏，她狠狠瞪了寧濤一眼，“你，你是不是誠心想讓我妹妹守寡？”
寧濤苦笑了一下，白婧話雖然得不好聽，不過他知道她是真心關心他。
“汪汪汪……”門口傳來了哮犬的叫聲。
寧濤轉身看去，大門外來了兩個人。
一個白發蒼蒼的瞎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瞎子的手裏提著一把二胡，姑娘的手裏拿著一支洞簫。
樹欲靜而風不止。
孫平川和孫蘭香居然找到了這裏，在這多事的晚上。
殷墨藍沉聲道：“老孫，你還敢來這裏？你是不是覺得我忘性大，記不住你對我幹了什麼事？那我們沒打過癮，再打一場怎麼樣！”
音落，繡春刀鏘一聲就出竅了，井裏雪花飄落，可那繡春刀的刀身上卻是片雪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