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直向下,瞬息千米,這還是寧濤刻意控製了速度,不然他可用瞬息之間移到到七八公裏的距離。元嬰狀態下,眼所致,黑暗不存。精煉戰術手電所照不透的黑暗此刻煙消雲散,他看到了一片黑霧籠罩的地麵,隱隱約約有東西顯現出來,有的像山峰,有的像河流,可因為太過模糊無法確定。
七八千米的距離轉眼過去了,元嬰開始不穩定,對身體的感應也變得模糊了。寧濤停了下來,不再下落。這個位置,他的元嬰已經處在了黑色的薄霧之中。不過來到這個位置,他終於看到了深淵底部,目測的距離,大概還有三四千米他就能到達底部。
深淵的底部是一個喇叭口的形狀,越往上越窄,身後的峭壁也逐漸向邊沿地帶傾斜,構成了一個倒置的漏鬥的形狀。它的麵積大概能容下一個鎮,中間矗立著一座石頭山,山的周邊有一條燃燒著的河流,依稀可見黑色的原油在火焰之中湧動,冒泡。
在斷崖上麵看見的微弱的火光,那源頭顯然就是那條燃燒著的原油河。
居高臨下,整個深淵底部盡收眼底,寧濤卻沒有看見什麼亡靈大軍,凶悍的大怪獸什麼的。除了中間的那座石頭山,其他的地方都比較平坦,偶爾有亂石堆砌的石堆,但也沒什麼特別之處。
寧濤的心中一片奇怪:“薛西斯和阿布善遇到的是並不存在的幻像嗎?可是我也明明看到了那可怕的陰影……”
要是他當時是麵對深淵坐著的姿勢,現在就不會有這種困惑和煩惱了。
又觀察了幾分鍾,還是沒有任何異常的情況發生,寧濤的元嬰回到了他的身體之中。
“奇怪啊,千軍萬馬衝鋒,嘶吼喊殺,那麼大的響動,整個斷崖都在抖動,我都感覺到了,怎麼可能是幻覺?可如果不是幻覺,那就真的有什麼怪物在下麵,難道……它老死在了這深淵下麵?”忽然想到了這種可能,寧濤心中的緊張感頓時放鬆了一些。
長達000多年的時間,這個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生靈死去,一個隱居在這裏的怪獸在這期間死去,這也算是很正常的事情。
看似沒有什麼危險,不過寧濤還是沒有做出決定開方便之門將他的三個妻子和一眾手下帶進來。那黑色的薄霧有毒,這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在沒有踏足深淵底部之前的觀察和判斷,都有可能在踏足那片土地的時候發生改變。
寧濤收起賜生床,然後從藥箱之中拿出了采藥繩。一絲靈力注入,采藥繩從他的手中飛了出去,一頭紮進了斷崖上的岩石地麵之中。他抓著繩子的另一頭,兩步衝刺,縱身一躍,嗖一下就跳下了斷崖。
這看似是一個冒失的非常危險的行為,可一切都在寧濤的掌握之中。采藥繩是道醫館的法器,既然是法器那自然就有法力。它往下延伸的速度其實並不是很快,而且處在激活狀態下,它就等於是寧濤的手臂的一部分,讓它停它就會停,讓它縮回去它就會縮回去。
幾分鍾後,一萬多米的高度被甩在了身後,寧濤的雙腳終於落在了地麵上。
哢嚓!
腳下傳來一聲脆響,寧濤慌忙移開了腳,這才發現他踩到的其實不是地麵,而是一具被灰塵遮掩了起來的骸骨。他這一腳下去,踩斷了人家的腰。
灰塵蕩起,一把鏽跡斑斑的波斯彎刀曝露了出來。
看著這把風化得不成樣子的波斯彎刀,寧濤的心裏暗暗地道:“這是薛西斯的不死軍侍衛的彎道,他摔死在了這裏,000多年過去了,他的骨骸都還在,並沒有什麼怪獸吃掉他的屍體,這也明這裏並沒有什麼怪獸,那我看到的那個巨大的陰影究竟是什麼東西?”
沒有親眼看見,哪怕是絞盡腦汁的猜想也顯得毫無意義。
想來想去也沒有結果,寧濤收回了采藥繩,一手拿著精煉駁殼槍,一手拿著一張畫有血鎖的處方簽,心翼翼地向中間的石頭山走去。這一路上他又發現了一些骸骨,從骸骨的遺物判斷,他們都是薛西斯的不死軍侍衛。
從這些骸骨的身份上也不難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除了當年的薛西斯和阿布善,還有死在這裏的不死軍侍衛和那個黑衣少女,在這長達000多年的時光裏,他是第一個踏足這裏的人。
路過一個亂石堆,寧濤停下了腳步。那些石頭大不一,看上去隻是一些普通的石頭,沒有刻寫法符,也沒有特殊的圖案,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類似這樣的石碓還有很多,遍布在深淵底部。
寧濤看了看便失去了繼續研究的興趣,他離開了那座石碓,大步向那座石頭山走去。
環繞石頭山的地河烈火燃燒,卻沒有濃煙升騰。黑色的原油在地河裏翻滾湧動,火勢沒有增強,也不減弱,始終保持著幾十米的高度。從上麵,隔著黑色薄霧看不太清楚,到了近處卻又因為火牆隔著也看不清楚。不過,就石頭山的形狀和規模,倒像是他與林清妤完成重要交易的秦皇陵封土堆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