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內,點點燭光映照,泛著莫名的光暈。案桌前陳明提著墨筆,神色略有點凝重。
燭光跳動,映得人影有些迷離。陳明手中翻著本暗黃冊子,眼中有些霞光迸出,好似將冊子上的記載全收入眼底。
冊子片片翻過,霞光愈發盛了。過了片刻,台上陳明臉色變得愈發凝重。
“玄遠怎麼回事,這丹藥、靈符進出款項,差距這般大。以玄遠性格,這不應該啊?如若是玄遠貪汙,也不應當將這錯漏百出的賬冊交予我啊?”
心內思量了片刻,陳明自腰間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細小發鈴。手中碧綠霞光一閃,法鈴發出陣陣無形鈴聲,彌漫開去。
過了片刻,殿門微微晃了晃,恍若有一點無形靈光進了殿內。而後殿內正中點點霞光散開,顯現出一名神著墨色道袍的人影。
這人影近在眼前,卻恍惚看不大真切,如在水中蕩漾一般。而後又一聲虛虛幻幻的聲音傳出:“清真殿下,外門弟子卜根拜見大人,請大人頒下。”
陳明見了,臉上微微一肅開口道:“細查這清源郡在我未在期間,有哪些異樣,特別查一查這丹藥、靈符進出事項,我家族弟陳陽陳雲也要細查,看看這一月不到,又有哪些鬼魅蹦了出來。”
底下清真得知聽了,躬身應是,而後身形一轉,霞光彌漫,人已是不在了。
案桌前陳明看著這般情景,臉色也無所動。他呆呆盤坐了片刻,恍惚見得身形有些萎靡,帶著點落寞。
“不意今日連自家族弟都信不過了,還真是可笑啊。”心內思量,臉上就帶著點苦笑。
這時,殿外有些聲響傳來,隱約聽著正是陳陽領著某人往這邊行來。那另一人聲音聽著有些熟悉,一時間陳明又想不起來。
聲響中,殿門緩緩打開,進來兩個人影。陳陽在前頭領著,神色隱有點不屑,表麵卻是一片恭敬之色。
陳明見了眉頭深深皺了皺,對陳陽的態度有些不滿。進來的正是清源郡前任天策府府主,這道人精氣神大有改觀。
較當初陳明初見時變了許多,頹廢之色一掃而空。這道人見了陳明,一甩手中拂塵,行了個道禮道:“明光日前在清真殿中有所悔悟,我自清源郡倒下,就應在此地再起。”
“是以,我向清真殿長老請命,願來這清源郡效力,重拾道心,還請師侄成全。”
言語間,這老道就複又躬身行禮,帶著點莫名悲壯氣息。
台上陳明見了,臉色一驚,挽著道袍就急行幾步,扶住明光老道身形,口中急急道:“怎敢當得師叔如此大禮,師叔願助這清源郡諸事,明求之不得。”
言罷就邀著明光老道在旁邊坐下。而後陳明躬身道:“雖然有所冒犯,但還是請師叔出示宗內令諭,我才好安排事宜。”
明光老道聽了微微一笑,甩了甩袍袖道:“這是應當的。”言語間,他手中顯出一張明黃符籙,將之交予陳明。
陳明自躬身接過,而後他手中碧綠霞光浮現,罩住符籙。這符籙就懸空而起,一朵青蓮浮現,一道法音傳出:“敕令明光赴清源一行,將功贖罪,諸般事宜,由貞明自決。”
底下陳明、陳陽、明光幾人聽了,就齊齊起身對著青蓮行了個禮,口中恭敬道:“弟子等謹遵法旨。”
言語間,青蓮緩緩消散,符籙落於陳明手中。陳明接過後,頓了頓道:“師叔,你在這清源郡執事將近百載,對農桑、秋狩諸事可有什麼見解,說來一起參詳參詳。”
那清源老道聽了麵露慚色,苦笑道:“說來慚愧,我當初築基道業成就,雄心勃勃。本欲在這清源郡大展拳腳,不意處處受阻。”
“起初幾年景況還好,但是當我起意變革時,諸般事宜就一落千丈。秋狩野族軍力大大加強,接連幾次我方一敗塗地,臨近瀚海一帶,軍民被擄走近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