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了,應該能在山上找到蘑菇吧。 Ww WCOM”
看著弟弟妹妹搶著煮好的一碗飯吃的時候,墨依終究還是有點家主的味道。
泛黃的頭也是整齊的紮成了辮子,用稻草繩穿著卻也還是有些稀疏。這該死的亂世,連吃飯都吃不飽還真是太難為人了,燒飯的浪人卻也是嗯了一下,仔細的接過了墨依算好的一桶米。
這米箱卻像是禮箱還是她叔叔在去年出陣大隅國牛根城的時候搶到的戰利品,可惜這個空空的玩意扛到了行商那裏一問,別人是兩百文都不肯給的樣子,最後還是被聰明的墨依改造成了可以量米的米箱,乘法除法在這裏唯一可以用上的竟然是計算自己每的口糧,如果用以前在太閣立誌的口吻來言那就是一個詞,悲哀!
雪是停了,也是冷了,陰陰的空就像是要來更大的暴風,
而武士必須要磨礪自己,從意誌到精神!
叔叔的話雖然可以不聽,但是這個浪人在邊上盯著想偷懶可也是回墮了自己麵子。到底花房家沒落已經太久了,本身也攀不上名門,拿著打刀準備去練刀術的時候,那浪人卻也是抬起了頭,
“這時候還出去啊?”話語中倒也聽不出關心,可惜為了裝麵子的墨依卻也是裝著沉默的點了點頭。
如果沒有這個浪人在這裏住的話,她又豈會出去裝臉麵,和弟弟妹妹一起滾在被窩裏織席子多舒服。
果然也不出墨依所料,她倒是還沒出門在雪地和泥濘的練台上站過了多久,浪人也是一起跟了出來,帶著他連睡覺都抱著的打刀,他還是一副家具的模樣,肋差和打刀都掛在腰上,如果在加上一把太刀的話那就是一名標準的戰國武士。
然而有些武士也是不帶刀隻拿折扇的,想了下,她還是一劍劈下,從八歲開始就打下來的基本功的確不會讓劍劈歪,可惜劍勢倒也是難練,其實製敵招數沒有幾招,然而花房家的祖傳還有頗多的禮儀劍術,堪稱花架子中的極品。
也回來這個浪人也曾經指點過花房安良也就是墨依叔叔幾招戰陣之勢,也是為了在戰場上保全一條命。可惜墨依倒還是要練那些花架子,像是大開大合的邊喊出來的氣勢,熱氣將雪吹散,刀一揚開,雪塵四散。
那氣勢終究是沒吃飽飯的中氣不足,那浪人卻是席地安然坐在一塊安靜的雪地上,聽著風聲,聽著打刀劈過虛空,聽著這世界的風起雲湧。
風卷著雪,雪隨著風,出雲郡的風雪被刮著被吹著,被席卷著,從薩摩吹往大隅再吹往日向。薩摩的船夫要看豆才肯出行,薩摩的勇士卻是有武運便會出征。
日向國的戰火熊熊燃起,死亡散布。
恐懼會將饑寒交迫的人都會逼成殺人狂魔,也會讓有勇氣的武家驅使著這些狂魔去完成他們夢寐以求的上洛。
這是正三年(1575),日本戰國時代的末代。
布武下的織田信長在正元年也已經擊敗了淺井家和朝倉家,他的軍勢看準了關東大大名,然而上杉家和武田家也不是易與之輩。他們同樣窺視著近畿,同樣有著爭雄下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