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分手(1 / 2)

年紀就當藝人,自然會錯過和同齡人一起念書的校園樂趣,這是一個無法兩全的選擇。權寶雅連高中都沒正兒八經上過,全靠自學和家教,人生閱曆自然點得有些歪。

很多人情世故的眼界上,她很開闊,但是思想的深邃程度,完全無法與之匹配——大致就是跟周潔倫那種情況差不多。

她大部分的總結性深思,都來源於顧誠推薦她看的書。

比如,克裏斯坦森的《創新者的窘境》。

雖然她沒多少被顧誠耳提麵命的機會,但每一個點撥,都像是為她在人生積累夠了閱曆、麵壁不得破壁時,打開了一扇窗戶。讓生活中的見識,被拔高淬煉了一個層次。

“硬盤企業每過0年倒閉98%,不是被自己害死的,是被他們的大客戶IB等公司害死的。誰搶到了這些大客戶,誰就活不過0年,會被沒搶到這個大客戶的後起之秀同行幹掉。”

“沉沒成本已經投下去了,路徑依賴已經形成了。客戶的需求不會大改變,客戶的規模卻會逐漸凋零,不能進行破壞性創新的人,都是這麼漸漸死去的。”

遇襲之前這幾年,權寶雅因為出道太早,因為姑娘太萌,吸引不了好色的男性觀眾,吸到的都是愛萌愛元氣的女歌迷。以至於到05年,權寶雅的付費粉絲裏麵,女生已經占到了將近八成。

一層層的名韁利鎖,把她困住,讓她不能轉身,雖然去年的專輯讓她在扶桑歌壇華麗登頂,再無敵手,站在山頂上,她卻茫然無路。

被剪掉了一頭黑長直的青絲,沒法露臉,那就從頭在開始吧。

“你才18歲,怕什麼從頭再來?人家18歲的時候還沒上路呢。做做不露臉的音源、舞見,搞搞幕後創作,甚至有針對性地念兩年書,有什麼不好的?你缺錢麼?你缺名麼?”

出院時,顧誠對她的話,如同重錘一樣擊打在權寶雅的心上,讓她釋然。

艾回公司的高層和相關經紀人,也知道了她的情況,雙方又調解了一番,稍微意思意思給了公司點錢,艾回就徹底放了她自由身,讓她好好養著。

顧誠本人也要養傷,所以陪著妹子在東京住了一周多。權母金淑英是第四知道消息的,火急火燎從漢城飛過來,惱怒地嗔怪表侄沒看好自己的女兒。

潘潔穎也知道了遇襲的事情,從錢塘趕來住了一周,然後陪顧誠一起回國。聽了事情的經過時,少不得又是惱恨顧誠不心,又是心疼。

作為最頂級的公眾人物,顧誠自然不需要用遇刺事件來博取社會公眾的熱點,權寶雅也想轉型,也淡泊了名利,所以他們不約而同選擇了封鎖消息,沒有公開這樁刑事案件的新聞。

東京警視廳也很緊張,百般安撫,初步把金成澤定性為謀殺,把顧誠保鏢的反殺定性為正當防衛。至於正式結案,顯然不可能那麼快,總要再裝模作樣徹查一番。

孫正意也樂得清閑,雅虎搜索引擎上相關的關鍵詞一個都看不見,就差來一句“根據相關法律法規和政策,部分搜索結果未予顯示”了。

顧誠也沒有親自去孫正意麵前裝逼辱罵或者挑釁,那種事情太L。

憤怒是一種無能者的情緒,對人生毫無幫助。

有價值的,隻是殺機和恐懼。

恐懼讓人躲避強者,殺機讓人消滅弱者,這都是趨利避害的生物本能。這兩種情緒比較豐富的生命體,才能夠在千萬年的生物進化史上把自己的基因延續下去。

而憤怒,隻是弱者對強者無能為力時的徒勞情緒,此庸夫之怒也。一個原始人麵對灌木叢裏突然跳出一頭獅子時,能夠殺掉就該動殺機,殺不掉就該恐懼躲避。

如果看到獅子,卻生出“怒”這種毫無價值的情緒,那麼那類原始人的基因隻怕早就消失在曆史的長河裏了。沒有做好幹掉敵人的準備,就別拿起武器晃悠。

士之怒,即使血流五步,其實也已經不太能用“怒”這個純粹的貶義字來侮辱了。

……

轉眼已經是月過半。顧誠畢竟事多,自己痊愈得差不多之後,百般安慰過權寶雅,囑咐她好生養傷,然後毅然拋下妹子,跟潘潔穎回國了。

遇刺之後,他連民航的航班都不搭了,唯恐去機場跟大夥兒一起過通道領登機容易出幺蛾子。所以就先借了權寶雅那架花了4000多萬美元買來的龐巴迪550專機,先自己用著,承諾到時候出了新飛機再給她買一架好的。

也正是在飛機上,潘潔穎才逮住了近半個月來第一次跟顧誠二人世界的環境。在醫院裏養傷這幾,總是有電燈泡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