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葉嬋哈欠連天的在自己班級門前輕輕敲打著房門,她是個好強的人,既然說了與她爸爸斷絕關係,那麼即便是死在外邊,也不可能再回到那個令她心寒的‘家’,在公園裏的長椅上迷迷糊糊的躺了一夜,此時的她眼眶明顯黑了一圈。
教室裏正在吐沫橫飛的老師停了下來,無論哪個老師都一樣,被人打斷講課,心裏都會感覺很不爽,尤其是這個年近四十,還更年期的女人。
“進來”教室裏傳來了一個不滿的聲音,葉嬋推門走了進去,歉然道:“對不起老師,我來晚了。”
老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沉聲道:“你幹什麼去了?”
“因為有點事情耽擱了,沒有來得及向您請假。”
“快點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老師不耐煩的揮揮手,葉嬋又伸手打了個哈欠,慢悠悠的來到自己的座位上,趴在桌子上,準備補個回籠覺。
身後的張毅天推了她一下,身子向前一傾,壓低嗓音說道:“喂,葉嬋,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呢,錢帶來了沒有?”
葉嬋向前拽了拽凳子,含糊不清道:“別煩我,有什麼事等我睡醒以後再說。”
張毅天眉毛抽搐,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在桌子底下的腳踹了她的屁股一下,咬牙道:“草,你這是在跟我說話嗎?”
葉嬋被這一腳踹的差點沒從凳子上掉下去,雙眼布滿血絲,回頭眯著眼睛看著他,柔聲道:“你,我還沒放在眼裏,因為你在我眼裏連個屁都不是!”說完,繼續趴在桌子上準備睡覺。
周圍的學生露出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看戲似的看著他,張毅天頓時感覺麵子上掛不住,臉上火辣辣的,他握起拳頭,朝著葉嬋的後背狠狠的砸了一拳。
葉嬋疼的悶哼一聲,纖細的手指抽動了幾下。毫無預兆,她站起身,抓起屁股下麵的凳子,凳子掛著呼呼的風聲,落在了張毅天的頭上。
時間仿佛停止了一般,偌大的教室隻剩下沉重的呼吸聲,一滴鮮紅的血順著張毅天的額頭流到臉上,在滴到衣服上,這隻是個前兆,僅接著,張毅天的額頭開始不停的往下淌血,形成一條小河,半張臉已經被染的通紅。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殺人了,教室裏頓時炸開了鍋。
“肅靜!肅靜!”老師回過神來,使勁的拍了幾下講台桌才把混亂的教室穩住,她揉揉被拍的生疼的手掌,指著葉嬋大聲道:“幹什麼?你一個姑娘家的想殺人嗎?別以為你家裏有幾個臭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告訴你現在是法治社會......”
窮人一般都很看不上有錢人,覺得老天爺很不公平,這個老師更不會例外,好不容易逮到一次機會,使勁的數落起了葉嬋。
葉嬋嘴角輕挑,微微眯起一隻眼睛,打斷了老師的長篇大論,好言相勸道:“如果你繼續在這裏跟我墨跡下去,那麼他就真的會變成死人!”
老師看了看雙眼迷離,身體直打晃的張毅天,如夢初醒,攙扶起張毅天就往醫務室走去,臨出門前還不忘甩下一句:“把你的家長找來,看來我有必要要跟他們好好談一談了!”
葉嬋嗤笑一聲,隨手拉過一把凳子,坐在上麵,趴在桌子上沒有理會,教室裏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她,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原本柔弱的葉家大小姐,會突然變成這樣?
教室裏落針可聞,葉嬋雖然看不見他們的表情,但是也能猜個大概,這時,下課的鈴聲響起,學生們如釋負重,逃一般的離開了這個‘血腥’的教室。
她歎了一口氣,走出教室來到操場上,張開雙臂深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微微一笑,她明白,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強者才能生存的道理,要想不被人欺負,就要比別人強。必要時,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這樣,別人才能畏懼你。
“葉嬋!”葉禪回頭,看著腦袋上纏滿紗布的張毅天正像自己這邊跑來,她冷著臉,眯起一隻眼睛,一道寒光刺在他的臉上。
張毅天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心裏沒來由的心跳加速,她的眼神冰冷而可怕,仿佛是一塊千年寒冰砸在了他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痛。雙腿一軟,差點沒趴地上。
張毅天跑到葉禪近前,從兜裏掏出在葉禪哪裏搶來的發簪,恭恭敬敬的遞給她,說道:“嬋姐,我想跟你!”
“什麼?”葉嬋聞言一愣,不明白他什麼意思,皺著眉頭,接過發簪插在頭發上。
“因為你夠狠,而且在你的身上我感受到了一股王者的氣息,相信跟著你,一路上不會缺少激情,而且必能有所作為。”
葉嬋明白了他的意思,撲哧一聲笑了,眼神變得柔和下來,說道:“有沒有王者的氣息我不知道,我是一個女人,你一個七尺男兒跟著一個弱小女子不配被人說閑話?況且現在的我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