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宇甩了甩頭,將某個邪惡的念頭擠出腦海,才勉強定住了神。
“不過”,少年急行兩步,拉開距離,“你練的還不夠,太軟了!”
“哼哼,你能跑得了?”
十五秒後,“啪,啪!——啊!啊,我錯了,真的錯了!”
……
穿過重重拱門,踏過條條甬道,安宇一路蹦蹦跳跳,活像個小野兔,似乎那一身的瘀傷已徹底恢複。
碩大的演武場上,人影如星,隻有在演武榜那邊,聚集著三三兩兩的人。
掠過一個個金色的大字,安宇在“第十位”前停了下來,就是這兒,掛著刻著自己名字的木劍。凝視著那個大大的“十”字,安宇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種自豪感,臉上也有忍不住的笑容綻放。
看到少年得意的樣子,安月摸了摸安宇的頭,輕聲道:“快走啦!趕緊吃完去醫堂,二伯的脾氣你還不知道麼,遲到了小心挨板子。”
安宇嘿嘿一笑,道:“二伯才舍不得打我呢,再說,我一直很守時,從來都沒有遲到過!”
兩人正欲離開,卻感覺到周圍所有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議論聲四起。安月摟了摟少年,輕笑道:“你可成了風雲人物了!”
“快看!安宇在那邊,昨兒他擊敗了周天,升到了第十位!”
“昨天他不是受傷昏倒了麼?怎麼才一夜就恢複了?周天到現在還沒有醒呢!”
“他竟然把周天都打敗了,真是太厲害了!”
“你快跟我講講昨天那一戰”,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焦急地問道:“我和那幫小子偷溜出去玩了,沒看到!”
“可惜呀,這麼精彩的戰鬥,你竟然錯過了……好吧,我給你講講,話說安宇……”
一路走來,直至天恩樓二樓,到處都在談論著安宇戰周天的事跡。越說越神,越傳越精彩,安宇儼然成了安家少年第一人!
十二歲不到的年紀,以普通之身,憑過人的速度和技巧,力戰覺醒聖瞳的武代強者,更是勝之。一般人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安宇竟然做到了。要知道,這演武榜可是滿十二歲才能參加,雖然被特許,但年齡上的劣勢並不是那麼好補足的。
遍觀演武榜,一百個名字,十三歲的都是極少,不過五人爾!安宇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創造曆史了,不僅是前無古人,更是後無來者!
“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卷雲舒。”這樣的境界、這樣的修養並不是一個不滿十二歲的少年能夠達到的,即使他出身書香,自幼飽讀經書,耳濡目染,亦達不到。這是一種過程的人生頓悟,是一種處世哲學。
與之相反,安宇此時已是受寵若驚,不能自已了。
他覺得別人的看法、別人的稱讚、別人的津津不勝其歆羨,對自己是那麼的重要。而且,安宇樂得聽到這些,這讓他笑得合不攏嘴,很是享受這種被人稱讚、被人議論、被人羨慕的感覺。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安宇從天恩樓到鬆安城中心大街,沿街而行,再到青木醫堂,一路雀躍,那種朝氣蓬勃,義氣風發之姿,亦引得路人讚口不絕。如果安宇長著尾巴,那尾巴肯定翹到了天上!
……
城東的一大片藥田,是安家的產業。此時,一行五人正提水而來,他們身著黑衣,雙臂體側平舉,手中各抓二尺高的大木桶,木桶內水麵平沿,若稍有晃動,水就會溢出。但這五人,力道控製地極為平穩,桶中液麵隻是偶爾蕩起一圈圈的小波紋,卻無一點水滴灑出,在這樣精微的控製下,他們的行走速度竟然頗快。
這五者正是安家的安雄安霸等人。這個月他們負責這片藥田的灌溉和修整工作,是個苦差,卻很鍛煉人,是安雄主動要求的。這裏本來是由安家分家打理,二十名成人的工作,安雄卻打下包票,隻用五人!
將水均勻地灑在藥材的根部,安雄問道:“安英安烈,你們打探到安宇那邊什麼情況?”
“他現在可是威風的不得了,在天恩樓吃飯時,那是滿麵榮光呀!就連走路都是跳著走,嗬嗬!”稍顯消瘦,很有骨感的安英戲謔地答道。
“早飯之後應該是與安月一起去醫堂了”,安烈補充道:“看他的樣子,已是全然恢複,本來預料著他應該至少躺三天呢。也不知道宗家給他用了什麼奇丹妙藥!切,真不公平!”
安雄輕笑一聲,道:“安烈,你莫不是以為他真用了什麼靈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