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馮白疑惑了一下,好像對這個名字不是很熟悉。
“那時千年前的事了。”稱為淩天的方逸塵哀歎一下,深邃的目光中充滿了淡淡的憂傷。
突然馮白的身子震了一下,“淩天,你就是千年前荒原大戰的那個淩天!”
“看樣子你的見識還不錯,各個門派封鎖的那麼嚴密,你竟然連這個知道。”淩天有些意外的說道。
“當年…”馮白明顯有些不自在,可還是清了清嗓子說道,“當年家師就在其中。”
“哈哈…”淩天聽到馮白如是說來,大笑一聲,“真是有趣,故人之後,不過我沒興趣翻那些陳年舊賬了,請問我可以離開嗎?”
淩天的聲音十分溫和,可聽在馮白的耳中,卻猶如重磅炸彈,“當然,小子怎敢對前輩無禮。”
淩天微笑的點點頭說道:“很好,懂得知進退。”而後便起身離開,看也不看馮白背後那早已嚇癱的風鷹與熊斥。
“可是前輩,你能不能把這個小娃的肉體留下,畢竟他與我落雲宗結下了生死之仇。”就在淩天將要離開的時候,馮白突然腦子一閃,想到了方逸塵這個惡賊,心裏稍有期盼的說道。
淩天聽了下來,問道:“什麼?”
馮白重新站起來的退腿部突然再次彎曲,僅是一句稍有不滿的困惑,便讓這位仙人級別的馮白渾身打顫,風鷹哀鳴一聲,把頭低的更低了。
之後淩天看也不看馮白一眼,轉身一瞬,消失在天際邊,留下了這座曾經秀美的華山和表情呆滯的馮白。
千裏之外,方逸塵幼小的身子突然從空中落了下來。
“主人,你怎麼樣?”神器寒冰立即護主,接住了落下的方逸塵。
“還行,估計還能堅持一個時辰吧。”淩天虛弱的聲音絲毫看不出剛才還把初級仙人威懾的大氣不敢喘上一絲。
“你這是何苦呢,千年的等待,就為了這個和你根本沒有關係的小子,竟然把最後一絲殘魂都用盡了!”寒冰說道最後,連語氣都有些顫抖。
千年前當淩天隕落的最後一瞬間,分出半分殘魂進入寒冰之內,然後再割斷依附空間的阻撓,再次進入那個困了自己幾年的空間中。
當方逸塵誤打誤撞進入那個空間後,淩天突然要求寒冰跟隨其離開,說什麼複仇的時刻就要到來。
可寒冰好歹也是個神器,對當時那個鬥者境界的方逸塵幾乎是嗤之以鼻,若不是淩天的命令難以違抗,估計它早就離開了。
“寒冰,我知道你心裏有怨,自從你跟隨我之後,從來都是雄霸天下的氣概,如今跟上這個小子,的確有點委屈了你,但相信我,不出十年,他一定能讓那老不死的感到深深的恐懼感!”淩天意誌堅定的說道。
“為什麼?他與那老不死的相差幾乎是一道天塹,我不懂你的意思。”寒冰疑惑的問道。
“以後你自會明白的,記住,我走之後,他就是你唯一的主人,我的仇隻有指望他了!”淩天的聲音有些淒然。
聽著淩天有些莫名其妙的話,寒冰隻好點了點頭,道:“我會跟隨他的,希望你的判斷是正確的。”
“不要感到委屈,十年之後,你發現原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淩天安慰著寒冰說道,“咦?感覺到了吧,有人過來!”
“是的,不過應該沒有惡意,好像叫徐帆。”寒冰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這兩人的種種糾紛它可是看到的一清二楚。
一個呼吸間,徐帆焦慮的身影一閃而過,急忙朝著方逸塵的落處奔來。
淚水早已掛滿了她的嬌容,從方逸塵剛要引雷的時候,她就已經適時的離開了,避免了之後九天神雷的無差別襲擊。
可是當方逸塵最後隕落的時候,她卻突然被徐承天的護法救走了,當下隨便找了個借口遛了出來。
當原本聳入天際的華山北削掉一半山頭的時候,她的心徹底涼了,冰冷的淚水順著嬌美的臉頰嘩然而下。
可是就在她絕望的時候,內心深處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那是方逸塵的聲音,那僅是一種感覺,順著這種感覺,一直飛了千餘裏。
直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她才從深深的悲痛中木然醒來。
徐帆毫不停留,抱起方逸塵向遠處飛去,這裏還是落雲宗的領地,若是被那馮白見到,估計到時就不是那麼輕易逃掉的了。
話說淩天走之後,馮白的身體直到一刻鍾之後才停止顫抖,那一句‘什麼’幾乎刺穿了他的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