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祈年聞言,沒有應聲。隻是一臉癡相地盯著我。
要說還是我弟會戳心窩子:
“前姐夫,你的身體好好的,怎麼就得了肝癌呢?你還這麼年輕,不應該啊?”
一聲“前姐夫”喊得賀祈年露出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
“時泱,要是我們沒有離婚就好了。自從你離開我之後,我的運氣都變差了。”
“我媽偏癱,我妹遠嫁,我爸還有外遇,整日家宅不寧,我老煩躁,愛發脾氣,又經常去喝酒,所以這肝就出問題了。”
他大概以為這樣說,就能博得我的同情,喚起我的母性。
可我腦子裏隻有四個大字:報應不爽!
前世他們把所有的壞情緒,都發泄到我的身上,變著法的折磨我。
所以我氣出了一身的病,最後得癌,藥石無醫。
這輩子,沒有人再承受他們的壞情緒,他們隻能內部消化,所以他們的惡公平地折磨了他們每一個人。
我弟皺著眉頭嘖了一聲,“賀伯母的偏癱還沒有好轉嗎?”
“按理說,不應該啊。你們家裏照顧得這麼精細,她應該好轉才對啊。”
阿七過來與他一唱一和,“本來是要好轉的,架不住賀二爺去外麵找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什麼的,就氣得更嚴重了。”
我弟哦了聲,“那就是賀伯父的不對了。都老夫老妻兒女成群了,還做那麼不正經的事。”
阿七接道,“沒辦法啊,賀家的男人就這樣了。當年賀老爺子有厲老太太,不照樣出去尋花問柳?”
我弟又哦了聲,一副終於明了的模樣,“難怪賀家的女人就沒一個正常的。”
不是身體有問題,就是心裏有問題。
阿七一拍大腿,“可不是?幸好咱們太太跑得快,脫離苦海。”
我憋著笑,瞥了這兩人一眼。
今年厲眾的年會,可以請他倆上去講相聲了。
我弟還沒結束呢,“賀五小姐應該還好吧?不是高嫁了嗎?”
阿七把手一揮,“你可別提了,小舅爺。五小姐是如願嫁給了藍公子,高嫁了。可架不住藍公子不爭氣啊。”
“聽說歐皇國際要換掌權人了。那位藍公子很快要被趕下台嘍。”
我弟故作驚訝道:“那賀五小姐不就慘了嗎?
阿七哼了聲,“她現在就挺慘的,那個藍公子愛喝酒,喝完就打人。聽說五小姐的肋骨就被打斷了,如今還躺在醫院裏呢。”
我弟又問了:“那她幹嘛不離婚呢?”
阿七回:“你去問她唄。我猜啊,是賀二爺不讓她離。又或者是她喜歡被打吧,有受虐傾向。”
我弟又把話題繞了回來,“也是,在賀家生活的女人就沒一個正常的。”
他們兩個人已經把話說得這麼難聽了。
把賀家二房的慘狀,直直地往賀祈年的臉上甩。
可那家夥居然還不走,隻是麵無表情地聽著。逮到了插嘴的機會,就問我:
“時泱,醫院會盡快給我安排手術。你會來看我嗎?”
我剛想說話,就見厲南馳走了過來。
“看你就不必了吧?你死了,我們會去給你送花圈的。”
在厲南馳肅殺駭人的眼神中,厚臉皮的賀祈年灰溜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