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驅使著我,東京(2)(1 / 2)

她逐漸開始變得害怕打電話給中村一虎,雖然她每天都會逼著自己打一個電話給中村一虎。但越來越沉重的、本該壓在一些更強壯的肩膀上的事,讓她覺得虛弱無力。在這座華麗腐朽的城市裏,霧山優在緩慢地消耗著她的能量。

敲門聲響起。

霧山優拉開門,看到鬆崗真一站在門口。他的個頭好像更加大了,肩膀看上去強壯有力,深黑色的長劉海有點亂地搭在額前,讓他看上去跟大學生的樣子沒有區別。

“晚上好,真一。”霧山優本來打算用這個當開場白。鬆崗真一預備的開場白也是同樣的:“晚上好,霧山優。”

結果當兩人發現他們無言地注視對方超過一分鍾後,鬆崗真一走過來,彎下身把他的頭埋在霧山優的頸窩,輕輕地抱住了她。

他個子那麼大,身上的西裝顯得那麼具有權勢,但他此刻卻脆弱柔軟得可以被任何人輕易傷害。

耳後傳來霧山優很大的一聲呼吸,然後她把頭側過來壓在了鬆崗真一的耳邊,溫順地靠著他,擁緊了他。

很多很多年後,她還是隻懂得在他的懷裏變得溫順、聽話。

齊藤吾信被廚房裏的三明治弄得飽足而發昏,他跌跌撞撞地帶著攝影機趕往澀穀的另一家夜店。響良太揉了揉眼睛喝下第三杯咖啡讓自己繼續振作。

派對野獸們的生活還在繼續,但鬆崗真一版在求婚之夜的今夜寂靜無聲。

寂靜無聲中,鬆崗真一已經抱著霧山優來到了鋪著池田光親手挑選的希臘棉床單的柔軟大床上。他幾乎和霧山優一起倒進織物中,皮膚立刻被柔軟的觸覺抓住。渴望獲得更多的欲望,讓他們迫不及待地脫掉彼此身上的衣服。

沒有對話,鬆崗真一已經開始深深地擁吻霧山優。不是那種很用力的吻,但是足夠深,他在每一次吸氣的瞬間吮吸霧山優的舌頭,然後在每一次吐氣的時候用舌尖劃過她的嘴唇,這一切糾纏地完美契合在一起。

霧山優仿佛是在被動地接受著鬆崗真一的一切,但她的呼吸聲無比舒緩,甚至放鬆。霧山優任由身體被鬆崗真一逐漸地控製,黑暗中,她有點走神地望向天花板,發現它漸漸變得清晰可見。

天花板開始越變越白,逐漸清晰得如同白晝,而鬆崗真一已經溫柔地動著,緩緩占有了她。

“優……可以嗎?”他在她耳邊輕輕地說,語言軟到仿佛花瓣拂過耳朵。

“嗯……”霧山優簡單地回應,隨後她的身體開始變得不由自主,似乎沿著溫暖的河流暢遊到了另一個地方。

在她從意識的海洋裏登陸到另一片沙灘的瞬間,身體深處傳來難以想象的熱流。

“真一……我……”霧山優忍不住呻吟出聲。而鬆崗真一將頭緊緊地壓在霧山優頸邊,他用力地運動著身體,越來越狂亂的喘息聲裏帶著一絲脆弱的哭腔。

最後的瞬間,鬆崗真一從自己的嘴角舔到一點兒苦澀。他沒有去深究那是什麼的味道。他完全封閉了自己的思維。夜晚的濃黑或許可以遮蔽住很多鏡頭還有視線,但是包裹著他和霧山優的依舊是東京這座冷漠的城市。

鬆崗真一已經學會了麻木,不會去撿起除了憤怒和欲望外的其他繩索,或者說他不敢那樣做。

此刻,抱著霧山優,感覺著她在他懷裏的微微顫抖還有灼熱的體溫,感覺她再一次完全地屬於他,他的大腦被幸福感放空,這就足夠了。

鬆崗真一在清晨醒過來的時候,霧山優正在廚房的餐桌邊一個人吃著早餐,悠閑地看著遠處新宿禦苑裏運動的老人。

鬆崗真一看了看手表,糟糕,他居然睡到了早上8點半,這個時候出去街道上人太多了。但是……能怎麼辦呢?他總不能窩在霧山優的房間裏打電話給他在東京大學的導師,讓他對小泉十文字的孫子盡可能凶殘吧?

雖然知道自己就是一個用聞都能感覺到屍臭的禿鷲,雖然不知道霧山優對自己接納的程度究竟能有多高,但是鬆崗真一想盡量在霧山優麵前表現得乖一點兒。

就算是假象吧,這個城市裏能夠量販的東西也隻有假象了。

“早上好,優,你起得好早。我就不和你一起吃早餐了,不過……後天晚上一起吃飯怎樣?我們應當好好聚聚。天知道,派對野獸網站上的那些人有多麼渴望我們能夠恢複往日的親密,嗬嗬。”鬆崗真一傾身在廚房的門邊對霧山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