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遠之卻不管不顧地站了起來,嘻笑道:“息將軍!朱統領太辛苦了,要不然就讓我和念姑娘一起去找木柴……”
息琊毫無表情地盯著他:“在軍隊裏,不服從安排者,軍棍二十!”
“我可不是你們軍……”見息琊一臉嚴肅毫不徇私的模樣,桓遠之連忙吐了吐舌頭,拍了拍念雲蹤的肩膀,“你自求多福啊!”說完,人影嗖的一聲就不見了。
念雲蹤習慣了他這副德性,也不多說什麼,隻默默地跟在朱雀身後往東邊走去。
望著朱雀的背影,往事曆曆在目,每一幕湧上心頭時她都恨不得將前麵這個身影碎屍萬斷。
那一劍又一劍的疼痛,那奔湧而出的鮮血,那心驚動魄的逃亡……這六年前,她在一個又一個的噩夢中拚命地逃卻怎麼也逃不脫,她在血河中哀泣,她絕望地呼喚……
“我知道你想報仇。”朱雀隻離她不到十米的距離,一雙眸子狠狠地盯著她,幾欲噴火,“可是你知道嗎?你逃走之後,我的日子也不好過,我被龍暗衛嚴懲,還被除名,派來當侍衛統領,名義上保護世子,可是世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大概也知道吧?我每天過著狗一般的生活……”
朱雀的雙手在空氣中氣憤地胡亂揮舞,念雲蹤卻平靜得不像話:“像狗一般,那至少也還活著。有些人,卻再也沒有活下去的機會!”
一隻箭猛然而至,貫穿朱雀的手掌,還不肯停歇,又連拖著他數米,直到將他的手掌狠狠地釘在一棵大樹上為止。
朱雀的瞳孔急劇收縮,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又看向念雲蹤,這才發現念雲蹤不知何時手中竟持著弓箭,速度之快宛如神跡。
念雲蹤雙眼緊緊盯著他,根本沒有瞄準,弓箭很隨意的一拉一放。又一箭準確無誤地將他的另一隻手掌牢牢地釘在大樹上,他痛呼一聲,連連掙紮了幾下都沒能將箭拉出。
朱雀大駭:“不可能!你才多大年紀,竟已經是意念師了?”
念雲蹤默默地又抽出了一支黝黑的箭:“是的,逃離你的魔掌之前,我一直停留在意念士的境界。但這六年來,我為了報仇,每日每夜的苦練!拜你所賜,現在的我,早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其實不僅朱雀看不真切,連她自己都很難界定自己的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