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戰神殿,念雲蹤便用力地甩開了司無祁的手,一臉悲憤地指著司無祁道:“你這樣做,叫我以後如何嫁人?”
司無祁很不屑地掃了她一眼,一副“你本來就嫁不出去還賴在我身上”的架勢,令念雲蹤更加憤怒,正想多罵他幾句,忽然想起來之前司無祁就說過她的任務是“做他的女人”,她不禁有些訕訕。
莫非司無祁事先就知道了和親的事,否則怎麼能先下手為強,拉她來當擋箭牌呢?她狐疑地看了司無祁一眼,卻見一陣紅風衝了過來,停在司無祁身旁:“無祁你等等……這位姑娘,我有些話想對無祁說,能不能麻煩你……”
沒等葉紓把話說完,心思玲瓏的念雲蹤便毫不猶豫地答應:“好!”
可是沒容她離開,司無祁又伸手將她緊緊拖住,目光如冰地瞪著葉紓:“我和她之間沒有什麼秘密。”
念雲蹤哀歎不已,隻得伸手捂住耳朵,一臉苦悶地道:“我什麼也聽不到,你們隨便聊。”
葉紓沒空理會念雲蹤,隻強顏歡笑地看向司無祁,一臉期盼地道:“無祁,我知道你還在恨我,但是你相信我,以後我再也不會走了,我會永遠呆在你身邊……”
司無祁蔑視地看著她:“你隻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究竟是你自己不願意當聖姑,還是你被幻族國主從聖姑之位上趕了下來?”
葉紓張了張嘴,良久才低下頭喃喃地道:“是國主說我……”
“殘花敗柳之身,自然無法再當聖姑!”司無祁毫不心軟地地用最惡毒的語言戳進葉紓的心底。
葉紓的身體晃了幾晃,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不敢相信曾經最愛的人會說如此無情的話。
司無祁卻不再看她,隻用力地又將念雲蹤拖走。
念雲蹤看著在自己房間裏一杯接一杯喝著悶酒的司無祁,很無奈地問道:“你到底要喝到什麼時候才會醉啊?”
司無祁根本理都不理她。
念雲蹤討了個沒趣,隻得朝一直打著嗬欠的桔梗說道:“桔梗姐姐,不用管他了,你先去睡吧!”
桔梗早已困得不成,聽念雲蹤這樣說,自然毫不推辭地趕快回房去睡。
念雲蹤和衣倒在床上,看著燭火中司無祁那寬大又孤寂的背影,終於相信這個男人並非真正無情!若是無情,便沒有情沒有心沒有恨意,偏偏他用了一種最極端的方式來隱藏自己的內心,不允許任何人猜測他內心的真實想法,所以……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竟令他變成這副模樣?
她微微歎了口氣,循循善誘:“雖然不知道你和葉紓姑娘是什麼關係,不過總覺得你們曾經有過一段往事吧……你要不要說出來聽聽,也許說出來以後,心裏會舒服一點呢。”
等了好久,司無祁什麼話也沒說,念雲蹤卻慢慢閉上眼睛睡著了。
淩晨天還未大亮,念雲蹤睜開惺鬆的雙眼,燭火依然堅挺,司無祁卻倒在一片狼籍的桌麵上,沉醉不醒。數不清有多少個酒壺橫七豎八地倒在桌上和地上,念雲蹤有些吃驚,桔梗昨晚為他搬了那麼多壺酒過來,竟是一壺不留地喝光了!
她將司無祁扶到床上躺下,蓋好軟被,司無祁大概是醉到深處,一點反應也沒有。
實在忍受不了那滿屋子的酒氣,她便輕手輕腳地走到庭院,想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氣。
眼光微動,卻見一個鮮紅的身影綣縮在庭院門口。
葉紓不知道自己在門口等了多久,直到那一方柔軟的手絹擦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她才恍然驚醒,百感交集地看著那個似曾相識的少女。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念雲蹤伸手扶摸著葉紓腦後那又長又柔順的秀發,驚歎地道:“你的頭發真美,可是你是怎麼用它當作殺人的武器的?那時我見它一直變長,怎麼砍也砍不完似的,真神奇!”
葉紓端詳了她許久,才輕吐一口氣:“原來是你!”
頓了頓,她又道:“那些隻是幻術罷了,並不是真的。”
原來就像薛紅蛛製造的幻境一般,都是假的!念雲蹤無奈地笑笑,想到和她一起經曆幻境的那個男子,心中又是感歎萬千,和葉紓齊齊地歎了口氣。
“其實我和世子……”念雲蹤猶豫著要不要告訴葉紓兩人的真實關係,她見葉紓在門口等了足足一夜,心中又是敬又佩,大概這便是許鴻君所說的“愛”吧,可以不計身份、不顧後果,傻傻地為對方做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