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預料的那樣,第二天下午三點左右,天氣驟然轉黑,醞釀了兩天的烏雲從西北方席卷而來,狂風吹斷了樹枝,夾雜著沙土的氣息肆虐了大約十分鍾,之後就是一場鋪天蓋地的暴雨,暴雨持續下了整整一宿,以至於上課,打飯等必要室外環節都要淌著水走路。暴雨過後,天氣響晴,陽光明媚,宛若沒有發生那場暴雨一般。
天氣往往影響一個人的心情,當久違的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同學們又歡呼雀躍在校園的各個角落,似乎忘記了馬上就要來臨的夏日驕陽,不甘寂寞的太陽絕不容人們忽視它的存在,隔天以後烈日當空,蒸烤著整個大地,曬的人們肩膀生疼,向人們桀驁地昭示著盛夏已經來臨。
隨著烈日的連續燒烤,我和小月也逐漸淡忘了前幾天蛇的匆忙遷移,畢竟蛇是一種對氣壓反應很敏感的動物,‘螞蟻搬家蛇過道,明日必有大雨到’這句農諺好像已經解釋了一切,甚至校外寬敞的操場上,曬死的幾條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蛇,也沒有讓人懷疑這句農諺的正確性,但我心裏卻隱約感覺到幾絲憂慮。
燕中的校外操場上。
“小月,我總覺得這些天天氣異常,這麼熱的天氣,怎麼還會有蛇跑出來曬死?”我看著身邊的小月說道。
“你沒看到曬死的全是小蛇嗎?它們也許缺乏生活經驗,頑皮地跑出來還沒找到返回的路便被烤焦了呢。”小月打趣地說道。
“可我總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上周回家,中午聽到小黑狂叫,跑出來一看,在院子裏發現了一條兩米長的草蛇,你說響晴的天氣,大中午的蛇怎麼會跑出來?”
小月沒說話,陷入了沉思……
看小月不說話,我解釋道:“小黑是我家的小狗,一條純種的農村笨狗,你見到過的,別誤會,不是說你……”
“你好討厭!人家在想問題……”小月伸手向我後背襲來。
我知道她要做什麼,一閃身跑開了,邊跑邊喊:“真的不是說你……”
“不理你了!”因為操場上人來人往,小月不方便用輕功追我,索性坐在一塊石頭上不走了。
我笑眯眯地走過來,衝小月說,“咱們可說好了,不許鬧啦……哎呀!快起來,你左手邊有條蛇!”我忽然大喊道。
小月以為又開玩笑沒理我,往左邊一看,嚇得花容失色,隻見一條色彩鮮豔,身體呈S形彎曲,頭部高挺,脖子膨扁的蛇正虎視眈眈地對著小月,看樣子隨時準備攻擊,好在小月反應敏捷,腳尖一點就到了我身邊。
“色彩這麼鮮豔,看樣子是條毒蛇。”我說道。
“恩,所以我跳開了,你看它脖子是扁的,像是一條眼鏡蛇,不過……”
“不過什麼?”我問道。
“不過眼鏡蛇的棲息環境在南方,咱們北方怎麼會出現眼鏡蛇呢?你讓開一點,我再看看。”小月走了兩步,向前探著身子仔細觀察石頭旁黑紅相間的條紋,停了一會兒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條蛇應該是虎斑遊蛇,我們村裏人叫它‘野雞脖子’。”
“野雞脖子?有毒嗎?”
“是啊,你看它前端黑紅的斑塊,像不像野雞的脖子。聽爺爺說,這種蛇有毒,但毒性不大,毒牙在後麵,如果不去招惹它,很少攻擊人。因為形狀和動作有些像眼鏡蛇,常被人誤認為是劇毒蛇,所以好多人見了會對它避而遠之。”
“厲害!說出來跟專家似地。”我對小月豎了豎大拇指。
“這些東西在我們那裏屬於常識,小時候常跟爺爺去山上砍柴,山上蛇多,也算耳濡目染吧。”小月笑了笑說道。
“這些天連續出現蛇過道現象,你怎麼想?”我把話題重新提起。
“我也覺得有些異常,不會發生自然災害吧……”小月揣測著說道。
“我也往這方麵想過,可是,其它動物好像並沒發現什麼異常,單獨蛇類的異常能預示什麼災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