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時候”吃完飯,已是晚上九點半多,按葉軍長的酒量,六七兩應該不算很多,但今晚卻明顯有些興奮,到家後不上床休息,非要我倆陪他喝茶聊天,好在明天是禮拜天,難得葉軍長有如此雅興,葉璐和我隻得乖乖坐在旁邊聽葉軍長講他的光輝曆史。
時針已經指向了十一點,葉璐跟我已經對視好幾眼了,葉軍長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仿佛在故意拖延時間,盡管葉璐和我心急如焚去“雙修”,但葉軍長不停下來,作為僅有的兩名“聽眾”,我們總不能讓諾大個軍長對著茶杯說話吧?
嘴上不說,我心裏卻在琢磨這葉老頭到底在等什麼還不睡覺,難道他真的喝多了,還是“小時候”的酒有問題?不會呀,我也喝了小半斤不是很清醒嗎?可他為什麼講起來沒完,全然不顧我們兩個“小孩子”的感受呢?疑惑歸疑惑,著急歸著急,自己當然不會表現出來,仍然仰著頭非常“認真”地聽他講,心裏哼唱著:月亮在白蓮花般的雲朵裏穿行,晚風吹來一陣陣快樂的歌聲,我們坐在高高的穀堆旁邊,聽媽媽講那過去的事情……
“爺爺——,您去休息吧,太晚了,我困死啦!”葉璐終於忍不住了。
“怎麼?你們兩個‘小鬼頭’平常折騰到後半夜都不困,今天才十一點就坐不住了?”葉軍長的話跟他平時的沉穩含蓄嚴重不符。
如果不是頭低的快,我吐到茶幾底下的那口茶會直接噴向對麵的葉軍長,伴著劇烈的咳嗽我迅速起身“逃離”現場直奔衛生間……
葉璐也驚得差點跌到桌子底下,紅著臉刷嗔怪道:“爺爺——,您說什麼呢!”
葉軍長也感覺話有些過,畢竟他是爺爺,毫不避諱地“揭露”小輩兒的“隱私”不太合適,忙道:“嗬嗬,爺爺喝大了,我剛才說到哪兒了?”
“哎呀,爺爺,您真喝多了,今天不說啦,明天接著好嗎?”
“好,好,嗬嗬……”葉軍長尷尬笑著,就是不起身離開。
“來,我扶您進屋……”葉璐說著站起身走到葉軍長旁邊。
“嗬嗬,稍等,等小雨回來我交待幾句就去睡。”葉軍長笑著拒絕了葉璐的攙扶。
我在衛生間可沒真的如廁,而是在門旁“監視”外麵的動靜,看他倆如何化解尷尬,當聽到葉軍長說等我回去才去睡就更納悶兒了:這麼晚了還交待什麼?倘若真的怕他孫女身體受損直說不就得了,為什麼飯前跟我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但當時他的話聽起來不像是假的呀?可他又為何借著幾分酒意破壞別人“好事兒”呢?
真捉摸不透這葉老頭的心思,跟他打交道有時候還不如聖姑,聖姑起碼該說的說,不該說的說破天也不會說,葉軍長就不一樣了,像今晚,不該說的居然也說了,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這讓我們兩個小輩兒晚上可怎麼“練功”?
其實很多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可葉軍長為什麼非要捅破這層窗戶紙擺到桌麵上呢,弄得三人尷尬無比,以後如何相處?我自認為不是個色心很重的人,但也不是木頭啊,以葉璐的魅力,恐怕連木頭都難擋其誘惑,到時候“清風玉露一相逢”,再想想隔壁還一個偷聽的,如何還有心思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