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站起身,眼前金星直冒,取相機的手抖的厲害,剛對準冰櫃快門兒還沒按下,又想起大家都愛吃的熏腸,想起劉叔叔紙包裏的那根“陰謀”,還有那角質蛋白狀物,很可能是沒有絞碎的手或腳指甲,“哇”地一聲,我又蹲在地上開始吐黃水兒,直到吐得實在沒東西可吐,隻剩下幹嘔……
重新站起來,掏出手絹擦了擦滿眼的淚水,穩定了一下憤懣情緒,慢慢走近最後一個冰櫃……
盡管已經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還是被裏麵的情形震懾了:冰櫃裏放著兩個搪瓷麵盆,左邊麵盆裏是凍住的白色油脂,右邊麵盆居然是三個RU房,女人的RU房……
想到白口罩女工扁扁的胸部,說不出是恐懼還是憤怒,我哆哆嗦嗦拿起相機,拍下了“鑫義”腸衣廠地下室慘絕人寰的一幕。
“左仁建,你這個混蛋,快放我下來……”耳機裏突然傳出葉璐的聲音,雖然不大,聽得卻十分清晰。
“璐璐,璐璐,你在哪兒?”我抬起手腕衝微型對講機喊道。
“葉小姐,深更半夜的到我這兒做什麼?快說!”耳機裏傳出左仁建的聲音。
“我……我是來偷熏腸的……”
“偷熏腸?三天前才拿走一箱還來偷熏腸,你當我是傻瓜呀,說不說?”
“不信拉倒,哼!”葉璐道。
“不說也知道你們幾個幹什麼來了,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哈哈哈……”左仁建的獰笑聲。
“左仁建,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哈哈哈……,我月月供你們吃熏腸怎麼會不知道你是誰,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兩位先在這裏委屈一下,等我把上麵那個小偷的屍體搬過來之後一並發落!”
“別臭美了,小雨早出去啦……”
“出沒出去我比你清楚,我訓練的狼狗還沒出過差錯呢,它們可是餓了一天了,嘿嘿,”左仁建冷笑道,“唉,可惜呀可惜……”
“什麼可惜?”葉璐問道。
“這麼鮮嫩的小妞兒若要被開膛破肚,大卸八塊,你說可惜不可惜?”
“你……難道你還敢殺人不成?”
“不不不,我殺豬的出身,從不殺人,隻是偶爾宰幾個‘貢品’做原材料而已。”
“什麼?”葉璐驚恐地問道。
“放心,暫時還不會殺你,因為屍源還夠兩三個月用的,我左仁建是縣裏有名的大善人,從來都是以慈悲為懷,比如像你這樣的漂亮妞兒,不玩膩了是不會舍得宰掉的,哈哈哈……”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急喊道:“璐璐,你在哪裏?說話呀!趙鵬,趙鵬你在嗎?”
屋子裏的我心急如焚,像一頭發瘋的獅子四處錘擊著牆壁,恨不得立馬過去把左仁建撕碎……
瘋狂過後,我癱坐在地上,理智漸漸恢複。
從剛才的對話猜測,左仁建支開那些要闖進後院的人之後,就偷偷去了陷阱查看,發現葉璐和趙鵬被困,然後把他倆控製在同一個地方,而自始至終沒有聽到趙鵬的聲音,一定是被堵住了嘴巴;
微型對講機隻有兩台,樣子跟手表類似,一台在我手上,另一台在趙鵬戴著,掉進陷阱時對講機是關著的,因為我們三個在一起用不到,後來我打開之後沒有聽到趙鵬的聲音,可能是他還沒來得及按下按鈕或者按下後陷阱中信號太弱收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