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等一下,璐璐的問題您還沒說明白呢!”我道。
“小雨,璐璐的事情我也拿不準,隻是順便查查,如果沒進展很快就回來。”
“可是……”
“放心吧,決賽那天,無論如何,爺爺和璐璐一定會坐在觀眾席上的!”葉軍長道。
“爺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璐璐,”我急道,“聖姑對那幅畫有沒有具體解釋,比如在時間上……”
葉軍長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不過,你不用擔心,爺爺心裏有數。好了,明天還有事兒,睡吧。”
我張了張嘴,沒繼續問下去。
來日本的第一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第二天,天色陰沉,有些悶,一點都不像海洋氣候。
盧師傅果然提前跟葉軍長商量好了,沒有安排我的訓練任務,而是給了我兩個電話,讓小月陪我就近逛逛。
待他們都走後,我說:“小月,你知道璐璐他們做什麼去了嗎?”
“不是和我爸他們一道去熟悉環境嗎?”小月問道。
我輕輕搖了搖頭。
“哎呀,管那麼多幹嘛,走吧,咱們出去走走,邊走邊說!”小月大方地拉起我的手往外走。
我下意識地把手縮了回來,小月抬頭望了我一眼,沒言語。若在以前,肯定會被她取笑一番,說我心裏“有鬼”,不過,今天小月沒笑,或許,她心裏也有了點兒“鬼”。
時間是個非常恐怖的東西,它能衝淡甚至改變一切,見小月之前,心中曾假想過多種情形,甚至想到過創造獨處機會……,眼下“機會”來了,卻沒有原來的那種興奮,難道真的是“相見不如懷念”?
不!造成這種局麵的最重要的原因是昨晚跟葉軍長對話之後對葉璐的擔心,葉軍長的“異地求醫”究竟有幾成勝算?
“小雨,去哪兒?”一走出賓館,小月就問道。
“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我有些心不在焉。
“還是你說吧,我爸派我來陪你的!”小月道。
“既然到了日本,咱們就去看看櫻花吧,據說挺爛漫的……”我信口道。
“喂,有沒有搞錯,大阪櫻花的最佳觀賞期是三月底,最晚的櫻花才到五月初,現在是八月份,看樹還差不多!”
“哦,那你說去哪兒?”我真的不知道該在哪個季節看櫻花。
“你怎麼啦,臉色這麼差?”小月問道。
“沒什麼,嗬嗬。”我抬頭衝小月笑了笑,無意間眼角的餘光發現賓館門口有個影子一閃不見了。
我一驚,怕誤了正事兒,不敢再胡思亂想,提高聲音說道:“日本最著名的是富士山了,咱們去富士山看看吧!”
“哎呀,看富士山的最好的時間是一二月份,空氣凜冽,視野也好,現在去時間不對,還要換車,要不這樣吧……”
“噓……”我用身體擋住賓館方向,悄悄豎起食指指了指身後。
小月心領神會,吸了吸鼻子,說道:“好吧,聽你的,就去富士山!”
走了一段,前麵是一處停車場,為了弄清到底是誰在跟蹤,我忽然拉起小月加快腳步,七拐八拐躲到一輛汽車後麵觀察。不到半分鍾,看到一個穿藍白運動短衫的女子在停車場入口出張望,雖然她穿的不是賓館服務員衣服,但憑惹火的身材和步伐也能判斷,她就是賓館裏的服務員梔子。
過了一會兒,因為找不到我倆,梔子悻悻往回走,待她走遠了,葉璐問道:“她是誰,為什麼跟蹤我們?”
“賓館裏的一名服務員,中文講的不錯,昨天我對她就有點兒懷疑,今天果然把狐狸尾巴露了出來,走吧,咱們小心點兒,沒準兒是日方派來探聽虛實的。”我說道。
“去哪兒?”
“富士山!”
“真的要去?”小月問。
“當然!”
“你瘋啦,去那裏還要坐車,我建議從這裏去京都和奈良玩,都是古都,古跡很多,自然風景也不錯。”
“不,必須去富士山!”我解釋道,“他們不是派人探聽虛實嗎,那就讓他們探聽個明白,咱們本來就是來遊山玩水的!”
“可是,她已經回去了……”
“日本人沒想象中那麼簡單,沒準兒她已經在去富士山的路上了。”我說。
小月點了點頭,當遇到“危險”時,兩個人很容易達成共識。
富士山腳下,一片黑壓壓的森林神秘莫測,憑直覺,這個地方陰氣很重,若不是提防梔子跟蹤,我們本不會繞道這裏的。
小月和我正要向前走,卻被一夥兒穿製服的日本人攔住了去路,嘰哩哇啦說了一大堆,因為語速太快,我沒聽懂。好在小月的日語比我強,斷斷續續的交流中知道,這夥穿製服的人是“青木原林海收屍隊”,正準備向“死亡之林”前進,可氣的是,他們竟然以為我們兩個是結伴來自殺的,弄得我倆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