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高興的事(1)(1 / 2)

一九九八年九月二十五日,星期五,晴。

今天有兩件事值得高興,這個日子也很值得記念。一是盡數收到遠在大洋彼岸留學的兒時夥伴,寄過來的Hip-Hop文化的相關資料和錄影帶,二是聶天給我們這支剛成立的街舞團隊取名為NSGU_V Crew。我覺得這名稱念起來很有些拗口,聶天卻說這名字意義重大,聶天還說等有一天我們站在街舞的最高殿堂時,他會向所有喜歡Hip-Hop的朋友,解釋NSGU_V的真正含義。聶天大概是道出我們大家的心聲吧,要走到那一步的確很難,但我們會堅持到底,我們也都相信會有那一天。

不過,目前Hip-Hop在我們這裏還沒得到推廣,還算是地下文化,感覺今晚聚集在學校練功房的我們,像是一群正在準備起義的革命者,NSGU_V Crew也可能是這裏的首支街舞團隊,暫時還不能公開,是我們之間的秘密,特別是不能讓宋老師知道,如若不然她一定會認為我們這群學現代舞的年青人,有不務正業之嫌,以她踏實嚴謹的治學作風準會通告家長,所以大家隻能在課餘偷偷會聚在一起練習。是街舞把我們這些性格迥異的年青人凝聚在一起,讓我們擁有共同的奮鬥目標,它也在悄悄地改變著我們的生活。第一個吃螃蟹的是勇敢的人,第一個打破常規傳統的人便是英雄,我覺得應該記住他們的名字。他們是魏藍、聶天、高翔、俞遠明,還有今天剛加入的範婕妤和萬紫。

我不知道為什麼當我寫下這些名字時,很自然地首先想到的是魏藍,還會把她的名字排在我最要好的朋友聶天、高翔、俞遠明的前麵。當寫下魏藍兩個字時,我心裏不僅在默念,還會驀然感到激動。我想,我是真的喜歡她,可現在我還沒有勇氣告訴她,隻敢在心裏說給自己聽,寫在日記本上看著她的名字,回想著她的身影。宿舍裏很安靜,聶天、高翔、俞遠明早已睡著,隻有我床頭的台燈還亮著,我也該睡覺啦,這樣才可以早點見到魏藍,明天將會是個新的開始。魏藍,晚安!

一九九八年九月……

我斜靠在床頭翻看著翔哥給我的那份有關練舞的日誌,剛看完第一篇就感覺自己的情緒被牽動,看得我臉上隻發燒,仿佛窺覷到別人的秘密,越看下去越覺得這像是別人寫的日記,我趕忙移開目光,合上這本所謂的練舞日誌。

這是份用A4的紙打印,用訂書機裝訂在一起的資料,封麵的正中間的確寫著《練舞日誌》幾個大字,我估計是三號字還是隸體的。我翻開剛才看時忽略過去的第一頁,先前還真沒留意到,第一頁的上方還有一段簡短的文字,作的是跋還是序呢,文學方麵的格式我不太懂,但那些字我是認識的,是宋體的五號字,就跟我平常讀小說的字體一樣。第一句頂格寫的是:茲為始,庶有終。正括號一九九八年九月連接號二零零一年五月反括號。另啟起一行空兩格寫著:現在把此期間和街舞有關的日記重新整理歸類,集中在一起裝訂成冊以做紀念。這是我最重要的人生經曆,最值得珍視的記憶,這裏麵飽含著親情、友情、愛情、師生情是我一生最寶貴的財富。空一行,是空兩行吧,反正最後一行的右下端屬名是邵衛東,在名字的下方是日期二零零三年五月九日,也就是今年的五月份,那天這個時間我正和寢室的哥兒們,閑扯著五一長假裏的閑暇事呢。

邵衛東,我的目光停留在這三個字上,有關他的記憶碎片,很快在我的腦海裏組合成一張完整的畫麵,我很想清晰的對他做出一番描述,可發現所有的碎片組織起來,也就是一個片段幾句話,那個片段自然是,東湖邊坐在輪椅上的他,幾句話是從邵衛紅和俞遠明的談話中聽到的,現在想起來還很遙遠怎麼也拉不回來。

這是邵衛東寫的日記嗎?這麼說我無意中侵犯到他的隱私權,怪不得我剛才看著看著怎麼臉就發熱,原來我正在犯錯誤,沒想到我這個人的法製意識還是很強的。我趕緊把那本日記,重新合上塞到枕頭底下,寢室的裏哥兒們沒注意到我不安的舉動,都在尋找著各自的樂趣。不管別人知道不知道,這也算是一種不尊人的表現。現如今最值錢的是什麼——隱私。要不然香港狗仔隊的事業怎麼會如日中天呢,報紙、電視裏為這些打官司的還不嫌少嗎?美國還有部大片《全民公敵》看過沒有,威爾?史密斯主演的,說的不就是個人隱私權不容侵犯嗎?隱私真的很重要,隱私還有一同胞兄弟叫做信息,當隱私曝光眾人知曉,拿來相互交換後就變成信息,這兄弟倆變換著各自的身份發財致富,他們都很值錢。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緊張,還有點激動,或許我的潛意識裏還是特別的想繼續看下去,而我的思想又力圖說服我不能把別人的日記留在身邊,或者我猜想是其中某一個字眼,激活我久遠的記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