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衛紅說,你說的這人是誰呀。範老師長得什麼模樣,我比你更清楚,你還想糊弄我,少在這裏為你辦事不利找借口。
我驀地清醒過來,我適才描繪的女孩不就是柳佳怡嗎?怎麼還想著她呢。不能讓邵衛紅知道,我忙說,和你開個玩笑,今天範老師不在,我也隻認識幾個新同學。你說的那事我哪能直接去問範老師呢,從她的學生著手,去打聽她最近的生活狀況,你不覺得是上策嗎?
我好像想明白什麼,語鋒一轉接著說道,邵衛紅!既然你知道得比我清楚,幹脆你自己去打聽吧,兜個大圈子,你也不嫌麻煩,都快把我弄糊塗。
邵衛紅一臉地不高興氣呼呼的說,想讓你幫點忙,你就存心犯糊塗,什麼意思啊你。我沒敢把翔哥的問話說給邵衛紅聽,指不定那是翔哥的秘密呢?
我趕忙把車站與藍姐相遇的事說給邵衛紅聽,一來逗她開心,二來轉移她的注意力,誰知道她還會想出什麼花招來折騰我呢。在女孩子麵前,咱也得學會保護自己。
邵衛紅聽後,反而更加不高興,她說,你是不是覺得特別有意思呢?
我說,難道你不覺得嗎?
邵衛紅說,我覺得,我應該替我未來的大嫂教訓你,你竟敢對她不敬。說完還顯示出一副要動手打人的架勢。
我還真被她嚇一大跳,不是怕她要打我,而是難以理解翔哥、範老師、他哥、藍姐,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呀?她都親口承認藍姐是她大嫂,她還要去打探範老師幹什麼,她又不說明是不是和翔哥有關。
我說,你說說他們之間的實際關係吧,這樣更有利於我開展地下工作。
邵衛紅說,你想知道?
我說,想啊。
邵衛紅說,你真的想知道。
我說,我真的很想知道,否則我今晚很有可能睡不著覺的。
邵衛紅說,你睡不著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要去猜想都是你自找的活該,下個星期看不到成績,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說,你不想告訴我,也沒什麼,我回寢室看你哥的日記去。
這話當然沒敢說出口,隻是在心裏跟她賭氣來著。我開著玩笑說,你是要學習出成績,還是讓我做壞事出成績呀。
邵衛紅一揚手,我忙躲開。想想回去,還要麵對李純燕,還要在她麵前敘述今天下午學習的事,可不能再描繪一次柳佳怡在我心裏的形象,要保持好的心情和狀態,也不在和邵衛紅鬥氣。
我對邵衛紅說,周末,咱們一起走吧。
邵衛紅說,你先走,我還有點事。
她還能有什麼事,明知會被人家拒絕,我又不便強求追問,再惹得她不開心,誰讓她也是個很好看很可愛的女孩呢,她們享有很多特權,稍不留神就會冒犯,還是早點溜之大吉吧。
我又把車站與藍姐相遇的事說給李純燕聽,自然這次說的時候沒有先前那般繪聲繪色,簡直就像小學生寫的記敘文,記流水賬似的那樣平淡無味,同一件事麵對不同的人說兩次,能一次比一次說得精彩嗎?
說完後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很無聊,李純燕卻嘻嘻笑著說,真有趣。
她是在安慰我吧,看我辛苦一天,我倒是明白,說話的內容和方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誰在聽你說話。
李純燕更想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
我說,接下來是我認識新老師、新同學,最後是老師同學認識新同學我,完啦。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特意把柳佳怡和田園幫我的細節省略掉,心裏竟會莫名的擔心,在她麵前提到其他的女孩會不會生出什麼是非,我怎麼老想著那個柳佳怡呢。女人真是敏感,李純燕聽過後說,我怎麼聽著,你像是在說別人的事啊。
看來,她真的對我的秉性了如指掌,想輕易的蒙混過關有點難,以後的日子可就真的很慘。現在是什麼年代,生活、愛情事事都講求高效率快節奏,而我還要在一件事情上,抓取三個不同的片斷,分別向三個身份、目的不同的人敘說,我想我的生活節奏確實已亂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