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琴訕訕閉上嘴，有些尷尬，“這不是最近我兒子回來，沒來得及嘛，媽，你不會介意吧？”
霍奶奶早習慣媳婦的樣子，淡淡地點了點頭，沒說介意也沒說不介意。
方琴把霍奶奶的回答當成默認了，她又開口：“媽，之前你生病我忘了告訴你。”
“明朗考上大學了，是咱們村裏第一個大學生，還有天和也在城裏找了份工作，比咱們整天種地的強多了，他在的那個廠老大了，還是幹服裝的，等有空，我讓他給你拿件衣服。”
霍天和跟著附和，連連點頭，“我和那些女工關係好，改天可以給奶奶做一身衣服。”
方琴笑容滿滿，滿是驕傲。
鄭芳梅古怪地看了眼方琴，她莫不是瞎了，這麼優秀的大兒子就在跟前，一句話不說，偏偏逮著平庸的二兒子誇獎，說的那叫一個驕傲。
鄭芳梅辣眼睛別過頭，不想再看。
舒婉聽著方琴的話有些不舒服，她這個婆婆怎麼回事，偏心也不是這樣的吧，把大兒子當透明人，兩個兒子說了個遍，獨獨落下霍正曄，是覺得霍正曄的付出不值得還是理所當然。
“奶奶，正曄也很優秀。他去年升到營長，是整個部隊最年輕的營長，聽說又快升了。”舒婉看了眼方琴，笑眯眯地說道。
霍奶奶一聽，高興地說了好幾句好。
霍正曄微怔，他看向舒婉，正好二人相識，霍正曄心頭的鬱氣仿佛被一陣輕風緩緩吹開，漸漸趨於平靜。
原先方琴還因為舒婉插話有些不喜，聽到舒婉說的內容，她連忙問：“升職後津貼能有多少？”
霍正曄薄唇緊抿，垂在膝蓋上的手緊握，指骨泛白。
霍奶奶沉聲，“平時沒見你關心正曄，現在到關係起津貼，到底正曄是你兒子還是錢是你兒子。”
方琴僵住，頓時閉上嘴，沒再問下去。
她默默瞪了眼舒婉，都怪她！
霍奶奶歎了口氣，“當媽的關心一點兒子吧。”
方琴低垂目光，不知聽進去幾分。
吃到一半，不小心打翻碗筷，舒婉起身，“我去洗下手。”
“妙月還有套新衣服，沒穿過的，要不要先換上。”鄭芳梅問。
舒婉搖頭，起身離開座位，去處理髒掉的衣服了。
方琴看著鄭芳梅的樣子，有些吃驚。
她記得鄭芳梅不喜舒婉，何時對舒婉這般客氣，甚至還帶有討好。
一定是因為大兒子的緣故，想讓正曄提攜下表弟。但鄭芳梅那幾個兒子，爛泥扶不上牆哪能和她生的比，方琴收回視線，不再多想。
方琴找了個借口出來，找到水池邊洗手的舒婉。
舒婉剛處理完衣服上的油漬，在洗手，剛起身便看到方琴攔在麵前。
舒婉皺了下眉，疑惑地看向方琴。
“真是沒禮貌，見到我連一聲媽都不叫。”方琴冷聲道。
舒婉眉頭皺得更緊了，“我隻是奇怪媽為什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