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朗愣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媽，大哥走了好幾天了，現在已經在部隊了，他怎麼回來？”
“怎麼不能回來了，過年那幾天他不是帶著舒婉一塊回來嘛，他才剛走，請個假就是了。”方琴理所當然道。
霍明朗看著方琴理所當然的樣子，心頭涼意愈加濃烈，他忽然有點理解為什麼大哥的心情了，恐怕就是在媽的態度裏，一點點失望，最後不再抱有希望，親情在她的索取無度上徹底作沒了。
“媽，部隊是不能隨意請假的，而且從海市到咱們家路上就要兩天，三四天的假期可不是隨隨便便請的啊。”霍明朗說道。
“小弟，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你二哥丟工作？”霍天和傷心道。
方琴一向受不了兒子傷心的樣子，她咬牙，“天和的工作必須解決。”
霍明朗十分不理解，“既然二哥的工作丟了，那讓二哥繼續找就是了，讓大哥回來幹什麼，大哥又不是老板。”
霍天和立馬說道：“小弟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當初這份工作是大哥幫我找的，現在工作沒了，他必須賠償我另一份工作。”
霍明朗驚訝，看向方琴，“二哥說的是真的？”
方琴心虛地點頭。
霍明朗忽然有些想笑，當初二哥得到城裏工作時，媽大吹特吹說是二哥優秀，被城裏人看上，一定要讓他進城工作，言語間絲毫不提大哥的存在，甚至在他麵前也是如此。
他曾經信以為真，沒想到這一切是他們編織的謊言。
方琴看著霍明朗駭人的臉色，忍不住說道：“你二哥心氣高，不願意提正曄，而且正曄是大哥，本來就應該幫襯你們。”
“可是媽，你這樣是不是太偏心了。”
霍明朗終是沒忍住，開口說道。
方琴愣住，一旁的霍天和見狀連忙說道：“媽都是為我們好，如果不是媽讓大哥寄錢回來，你還有錢上學讀大學嗎？”
這會兒方琴也回過神了，看著霍明朗帶著一絲失望，“沒想到你這麼想媽的，明朗，你太讓媽失望了。”
霍明朗看著方琴鬢角白發，所有的話堵在喉嚨，喉頭微微顫抖，低下腦袋，悶聲道：“媽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說你。”
方琴這才滿意地笑了笑。
這次方琴提出打電話給霍正曄，讓他回來，霍明朗嘴巴翕動，沒出聲。
方琴帶著有號碼的紙條來到電話前，撥打了電話。
幾聲嘟嘟聲，得知是找霍正曄的，很快通知了霍正曄，讓他來接電話。
“媽？”
霍正曄的聲音有些驚訝。
“正曄啊，你什麼時候回海市的，怎麼沒和媽說一聲。”方琴的聲音透過電話線顯得格外親熱。
霍正曄心頭下意識一沉，每當這個時候，方琴就是對自己有所求。
回憶起每次接電話，無一不是為了弟弟們的事。對他噓寒問暖的電話根本沒有。
霍正曄斂起雜亂的情緒，沒回答方琴的話，直接問道：
“媽，你找我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