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咱們不過是去參觀陽間的人文風情,您大可不必打扮得這般花枝招展。”
黃泉路上,司璿瞅著己珩頭上貴氣的墨玉金冠,以及他那身尊貴的玄色錦袍,忍不住吐槽。
這家夥長得是真好看,真的像一筆一劃描出來的人,毫無瑕疵。
要是上了陽間,那不得瞬間成為風雲人物,被掛在所有自媒體的熱搜榜上?
現在的網絡何等恐怖,分分鍾被人肉。
若是查無此人,會不會引起相關部門的注意?
己珩瞄了眼司璿:“不是你說的陽間興起了古風漢服嗎?本君這衣裳,難道上不得台麵?”
“倒也不是!”司璿指了指自己小廝的衣服,“那小人這裝束是不是太過於寒酸了些?”
“你不重要!”
己珩背著手昂首闊步往前走,“戴罪之身,就莫要過於要求,打扮那麼好看做什麼?”
“……您就不覺得,這裝扮作為您的小廝有些掉麵兒?”
“不覺得!”
司璿癟癟嘴,沒再說什麼。
過了黃泉路,還得渡冥河,到了陰陽地界之後,才能到達通往陽間的路。
渡口這邊停著一艘小船,船頭坐著個叟翁,正拿著旱煙袋在吸煙。
瞧著己珩過去,叟翁將煙杆在船舷磕巴兩下收起,站起來恭敬地朝己珩拱手行禮。
“君上,您這是要去哪兒?”
“載本君渡河。”
“是!”
司璿跟著己珩上了渡船,叟翁一撐竹篙,船“嗖”一下躥了出去,那些浮屍和屍蠹被水浪翻起,一股惡臭撲麵而來。
“嘔——”
幹嘔的聲音從司璿嗓子眼傳來,她轉頭要吐,看到己珩幽幽看著她,便生生咽了回去,甚至還打了個響亮的嗝。
己珩那眉頭頓時擰成了麻花兒。
“站穩,前方水流湍急!”
己珩語音未落,隻聽得“砰啪”一聲,小船直接被一個浪頭掀了起來,屍蠹和殘肢劈頭就砸了下來。
“媽呀!”
司璿一把抱住了己珩,還一個勁往他懷裏鑽。
己珩抬起袖袍,直接將浪頭壓了下去,屍蠹和殘肢非但邊兒都沒挨著他,河水都沒濺一滴。
倒黴的是叟翁,被浪頭淋成了落湯雞,屍蠹和殘肢全都落在了他腳下,十分可憎。
不過叟翁倒是開心得很,喜滋滋撿起一隻屍蠹吃了,笑道:“小人多謝君上賞賜!”
“在冥河擺渡乃是苦差事,不必客氣!”
己珩低頭看著懷中抱著他不撒手的司璿,輕咳兩聲:“小東西,男女授受不親,撒手!”
“就不撒!”
司璿拚命搖頭,反倒更往己珩懷中蹭了蹭。這兒如此安全,她寧可冒著被訓的危險,也絕不撒手。
“以下犯上,本君要罰你功德!”
“反正已經欠十萬功德了,再多點兒也無妨。小人是陰司唯一能喘氣兒的人,您好歹也珍惜些嘛。”
“胡鬧!”
己珩用一根指頭拎起司璿的後領,瞧著她那委屈巴巴又嚇得煞白的臉,便又鬆開了。
“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不行,回來的時候還得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