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過一回,即便再活過來,也會覺得自己與這世界格格不入,甚至有些莫名的恐懼。
司璿帶著己珩走在鬧市街頭,看著周遭熟悉的風景,宛如隔世。
己珩倒是十分感興趣,東瞅瞅西望望,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
不過詭異的是,並沒有人注意他們。甚至有個路人直接就對著己珩走了過去,也沒有任何異樣。
司璿大驚:“君上,他們發現不了我們嗎?”
“本君用了幻術!”
“……那您打扮得這般玉樹臨風,不是白瞎了麼?”
“人間的凡夫俗子,豈能瞻仰本君的風采?”己珩斜睨了司璿一眼,“你與本君同行,是否感到萬分榮幸?”
就沒見過您這樣不要臉的。
司璿沒理己珩,帶著他徑直往她墜樓的工地走,因為那個地方有就幾台挖掘機。
不過,她現在還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把挖掘機開走,畢竟陰陽有別,雖然她還喘氣兒。
工地這邊,早就因為司璿墜樓已經停工了,隻有幾個看材料的大爺還圍聚在一起喝酒。
幾人還在議論司璿:“唉,好好一個女娃兒,就這麼死了,實在是可惜啊!”
“我聽說啊,是老總的小舅子看上她,她不從就被逼得跳樓了。”
“真的假的?”
“要不然,她前腳出事,後腳那小舅子被抓走了?”
“這麼說,還是個乖女娃啊,更可惜了!”
司璿聽罷,連忙對身邊一臉意味深長的己珩道:“君上,這是謠傳,老總的小舅子被抓是監守自盜。”
己珩抿唇笑了下沒說什麼,徑直走進了工地。
司璿走到她墜樓的地方看了眼,血跡已經清除幹淨,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十八樓摔下來,摔成什麼樣她並不知道。因為再睜眼時,就已經在己珩懷裏了。
司璿猶記得當時己珩的眼神:震驚、憤怒、以及痛苦。
所以這輩子,她大概隻能留在陰司。而這一切,都拜她合夥人蕭飛宇和閨蜜僑潞所賜。
這口惡氣,無論如何是咽不下去的。
“你別想著報仇,陽間人的生死自有定數,你若擅自幹預,以後罪孽深重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冷幽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拉回了司璿神遊的思緒。
她輕歎一聲,指著不遠處的挖掘機道:“呶,那就是挖掘機,陰司若有幾台挖掘機,撈屍定然事半功倍。”
“哦!”己珩走上前細細打量了一番,“果然生得奇形怪狀,看樣子是下得去冥河的。”
司璿喜滋滋地道:“君上,要不您使個什麼法術,把這幾台挖掘機都弄回去如何?”
“你當本君是什麼?怎可幹這雞鳴狗盜之事?”己珩狠狠瞪了司璿一眼,補充道,“陽間的東西不能直接帶回陰司,得用祭獻的方式。”
“哦,君上的意思是燒了它?”
“本君可沒說過這種話,不過每到祭祀的時候,陽間倒是很多人會給死去的親人燒些什麼。”
己珩把話說道這份上,司璿已經心領神會。
既然那兩個害死她的家夥不能報複,那隔三差五給她上點兒供是沒問題的吧?
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