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勢被敵人纏住,隻能且戰且退。”鄧崢咬牙切齒道:“如果貿然撤退的話,我軍散亂潰散,損失必定不小。”
汪無冕聽殿主這樣說,不由也不知所措。
一名白袍白甲,容貌清俊的將官挺身而出:“末將請求率精銳反擊,取下蘇有光人頭!”
鄧崢一看此人,是清洲殿的勇將賴美東,征天二重天高手。
他心懷疑慮道:“以蘇有光之勇……”
賴美東神色決然:“此人在激戰雪齋之後,暗傷不除,實力大減,卻依然嗜好衝陣,必然過於深入。”
“此時的蘇有光,實力未必及得上末將。若能擊殺此人,那麼吳鋒部也會隨之崩潰,逆轉戰局有望!”
鄧崢聽到這裏,不由擊掌大喝:“賴將軍剛勇可嘉,拿酒來!”
馬上有親兵送上美酒,賴美東連飲三杯,豪氣幹雲道:“此去必定取下蘇有光首級來獻,以報殿主提攜之恩!”
當下跨馬揚刀,如同一道白色的閃電,向著前陣衝殺而去。
白軍浪正揮起蒲扇一般的手掌,將一名清洲重步兵連人帶甲拍扁。
另一隻手卻拭去額頭上黃豆大的汗珠。
雪齋禪師的佛力的確可怕,滲入體內,如同附骨之疽,纏繞不休,無法消解。
就連平時也時而隱痛,在戰場上殺敵之時,更是痛得鑽心。
但這痛楚,尚不足以撼動他的心神。
他繼續在敵陣中縱橫,周身浴血。
忽聞一聲大喝響起。
“蘇有光匹夫,受死!”
在大喝開始響起的時候,一柄大刀就已經向著他當頭斬下。
人快,馬快,刀更快。
但快不過白軍浪的行動。
白軍浪如同瞬移一般,似一道殘影偏到賴美東的側畔。
“原來是你這豎子,現在也敢來充大!”白軍浪瞋目怒斥。
賴美東心中微凜。
此人雖然身受暗傷,實力退步,但威勢依然如昔!
不過他壓根不打算單打獨鬥。
白軍浪衝陣太過深入的確是事實。
賴美東一拉韁繩,胯下寶馬一躍十步,避開白軍浪如同崩山裂海的一掌。
身後十二員飛騎,如同嗜血的鯊魚一般,自四麵八方向著白軍浪圍殺而來。
在千軍萬馬的戰場上,這些騎士行動卻靈活如遊魚,從戰陣的縫隙從湧動而出,全然不受阻滯,行動又井然有序暗藏章法。
每個人背後都插著三把飛槍。
賴美東一聲令下,十二名騎兵同時拔出飛槍,向著白軍浪攢刺而至,槍杆在日芒下閃爍,如同一場燦爛到極致的流星雨。
白軍浪仰天大喝,揮掌擊天,掌影舞動如同潮水起伏,幾個進退之間,一片嘁哩喀喳的斷裂聲響,十二把飛槍盡數折斷,墜落於地。
但十二名精銳騎士已經再次出槍,一邊拍馬馳近。
飛槍合擊,形成一個漩渦一般的力場,壓迫著白軍浪高大魁梧的身軀。
仿佛九天飛瀑墜壓而下。
白軍浪咆哮不止,再次出掌,聲如驚雷。
如海的飛槍再次紛然齊茬折斷,漫天飛舞。
當第三波飛槍也被粉碎成塵煙,形成十二元辰陣勢的騎兵們已經迫近白軍浪,舞刀如雪,每個人的精氣神都緊密相連在一起,眼中噴薄著殺意。
他們絲毫不畏懼白軍浪曾經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