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八章 駱賓王要借錢(1 / 2)

果然,跟曆史記載的一樣,公元684年的二月六日,繼位才兩個月的中宗就這樣被他的母後武則天廢了帝位,貶出了長安。七日,立了豫王李旦為帝,史稱睿宗,改年號為“文明”;幾天之後,永平郡王被立為皇太子。李成器的瞿升同時也給銳兒帶來了恩澤,先是被賜了皇姓,改名李銳,後是被封為太子舍人,正六品官職。

對於這些事情,安朵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兒子進了宮,現在又改了姓,早已不是她的兒子了。安朵這時也想開了,既然上天讓銳兒在那次車禍事件中大難不死,那麼自然會在這大唐盛世,給他安排大展宏圖的機遇。

不管結果如何,這曆史的舞台,總算留了痕跡。

當中宗帶著房妃離開長安的時候,明賢執意要去默默地為他們送行。

當看著兩人蕭瑟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燕山亭外,忍不住又是一陣感傷。

“別這樣!要不了多久,他們會回來的!”安朵隻有這樣安慰他。

“會嗎?”明賢喃喃地,仍然沉浸在莫名的感傷裏。

“至少,他還活著,對吧?活著就有希望!”

“但願我們兄弟,還有再見麵的一天!”明賢的表情相當痛苦,眼看著親人相繼的離去,自己卻無能為力。

“會的,一定會的,我敢保證!”安朵望著他,也深有感觸,這時她想起了海濤,想起了少白,他們都是為她而死的。這其中傷心欲絕的滋味,也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會懂得。

“我們回去吧。”安朵望著他,情緒也比較低落。

這時,明賢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反過來緊緊握住她的手,眼睛裏寫滿了期待,激動地問:“朵兒,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你會嫁給我,做我的妻子!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我……我們是朋友!”安朵有些尷尬,並迅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還是不願意跟我在一起?你忘不了他,對不對?”明賢又咄咄逼人地問。

“明賢,我真的還沒想過,別逼我好嗎?”安朵可憐兮兮地說道,她那好不容易才平複的內心刹時又被明賢的話語點燃,心裏頓時充滿了對少白無限的思念。

記得當初把明賢從宮裏接出來的時候,他也曾經明確表白過,要娶她為妻。可是當時安朵正處在失去少白的悲傷期,婉言謝絕了他的愛意。

可是明賢執意不肯,最後逼得安朵不得不給出了一個期限:五年,給她五年的時間,五年後再來討論這個問題。

於是,明賢一直遵守著這個約定,默默地守候著她。然而今天,麵臨又一次遠離親人的悲哀,他終於感到了恐懼。

他真的害怕,有一天,他一直深愛的人,終究也會離開他。

可是,當他看到安朵臉上痛苦的表情,忽然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於是再一次的沮喪,神情有說不出的落寞。

安朵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她心裏的確還放不下少白;不過,她確實沒想過要傷害他。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地走回店裏。安朵正想上樓,被一個夥計叫住:“小姐,這裏有你一封書信!”

安朵隨手接了過來,她一看麵上熟悉的筆記,就知道是駱賓王寫來的。

想不到當年的一場誤會,卻促進了兩人的友誼。

這四年來,他們長期互通書信,天南地北地瞎侃,聊得特別投機。雖然很少見麵,感情卻非同一般。

像這樣的書信,在安朵的書房裏,怕也有好幾大撂了。

可是,當安朵打開信封,取出信來讀的時候,卻是大吃了一驚。因為,駱賓王的書信裏,不僅僅是簡單的問候,也不僅僅是談天說地那麼簡單。他竟然破天荒地要跟安朵借錢,而且不是一百兩百的小數目,而是幾百萬兩的天文數字。

安朵再往下看去,拿信的手都嚇得發抖了:駱賓王借錢的理由,居然是為了給徐敬業的揚州起義募捐軍響。

對於揚州兵變,安朵在學曆史的時候,也略有耳聞,隻大概的知道一幫被貶的朝廷官員因為看不慣武後的****作風,聯合起來,打著“匡複李唐天下”的口號,在揚州醞釀的兵變。

駱賓王就是因為這篇《討武檄文》而為世人所知曉的。但是具體的情形,她可沒仔細去研究。

敢情,這次的兵變,駱賓王還是主謀。

這時明賢剛好走了過來,安朵急忙拉住他,晃了晃手裏的書信,“快來看看,又出事了!”

“又怎麼啦?”明賢一邊接下了話頭,一邊把書信拿過來瞧瞧。

這一看下去,立馬臉色大變,怒氣更濃了,伸手一撂,那緋白的紙片就悠悠地飄落到了地上。

夥計們均都詫異地看著他,印象中,大掌櫃似乎還沒發過這麼大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