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命三劍”的第三劍本來就非同小可,更何況明賢仍是含怒而發,威力自是相當駭人;但蕭淩天經過這些年的潛心研習,武功也進展神速,他當然早有防備。隻聽得一聲虎嘯龍吟,他的長劍已然出鞘,帶著一種凜然不可阻擋之勢,向明賢當頭壓了過來。
彈指之間,兩人勝負已分。
明賢被他的劍氣所襲,“噔噔噔”地後退了好幾大步,張嘴就吐出一大口鮮血;再看蕭淩天,卻仍然氣定神閑地站在那裏,嘴角流露出一絲冷笑。
安朵急忙扶住他,但也絲毫不敢大意,手裏的針筒仍然死死地對準了蕭淩天。隻要他稍微有所動作,安朵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啟動開關按扭。
所以,盡管蕭淩天已經勝券在握,恨不得把這對狗男女置於死地,然後搶走他夢寐以求的水晶球,但他仍然顧慮安朵手裏的暴雨梨花針。報仇重要,寶藏也很重要,但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他怎麼敢輕舉妄動?
明賢在安朵的扶持下終於穩定了身形,他偉岸的身軀仍然高大,屹立如山。
隻見他瀟灑地笑笑,不慌不忙地從口袋裏掏出絹帕,擦試著嘴角的血跡,然後淡淡地說道:“蕭閣主好曆害的掌力,劍法也是一流,在下自愧不如!但蕭淩天今天如果不動用岸邊的江山閣的弟子的話。在下有絕對的自信,能夠帶著朵兒一起全身而退!但是閣主既然有備而來,相信也不會按江湖規矩行事了!”
蕭淩天明知他用的是激將法,但他作為一代梟雄,在江湖上也有一定的地位,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種流言傳到江湖上去的,否則他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立足啊?他的江山閣就更沒有信服力了。
所以,盡管他沒把握製服這兩人,但仍然把心一橫,裝出十分爽快的模樣,大笑著說道:“賢公子也太小看老夫了!老夫堂堂江山閣的閣主,會是那種以多欺少、以眾敵寡的人麼?”隨後,他轉過身去,對著四大堂主及岸邊江山閣所有的弟子高聲喝道:“江山闊的弟子聽著:老夫與賢公子,要一對一的決戰!絕不允許任何人插手!違令者以閣規處置!”
“是!”除了那幾個倚老賣老的老家夥沒有吭聲,其他人都響亮地回答道。
“啪啪啪!”明賢拍著手,忍不住笑道:“閣主真是快人快語!令在下佩服得五體投地!”“哼!老夫不想落人話柄!勝了,你帶她走!敗了,對不起,你們連同你們的水晶球都
得留下!”
“好!咱們一言為定!”
“賢!你行嗎?”身後,安朵扯著他的衣角,憂心仲仲地低聲說道。
“朵兒,別怕,一切有我呢!”明賢回過頭去,用力地握著她的手,柔聲說道。
安朵望著他,眼裏柔情萬千,任由他握著纖纖玉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竟是凝咽地點點頭。
因為有了閣主的命令,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
四大堂主也在蕭淩天的指令下,不情不願地撤到了岸邊。
安朵用胳膊蹭了蹭懷裏的水晶球,手裏拿著暴雨梨花針,依依地退到了走廓上,額角的冷汗直流。
因為她明白,這是關乎他們生死存亡的一戰,此戰隻許勝不能敗。
此時的醉月樓裏,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剛才的戰況,明賢以一敵五,出手三招,傷了四人,最後自己也受了內傷。蕭淩天想是看他如此,才放心地跟他單打獨鬥。
其實,明賢經過這許多年的修煉,恢複內力的時間已經大大縮短。更可喜的是,這些年裏,他已經摸索出一條規律來:絕命三劍隻有在受了創傷的情況之下,內力才會恢複得更快。剛才他前兩劍傷了四人,但他自己沒有受傷,所以恢複要慢一些。但第三劍出手,他卻被蕭淩天所傷,剛剛趁與蕭淩天談話的工夫,同時也在暗暗地調息內力,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他先是口吐鮮血示弱,接著又使用了激將法,這本來就是他險中求勝唯一的辦法。
蕭淩天自以為勝券在握,哪裏料到會有如此變化。
微風吹來,擊起湖水一陣陣的漣漪,偶有幾隻白水鴨,遊蕩在水麵,發出歡快的叫聲。它們渾然不知,此時此刻,醉月樓裏竟會有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殊死戰鬥。
兩人的神色都很慎重,相互抱拳施禮完畢。各自擺出他們自己的起手式。
明賢長身玉立,他精致的麵容此時已罩寒霜,隨著一聲沉喝,隻見他矯健的身影騰空躍起,手裏的長劍宛若遊龍,在空中泛起美麗的弧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眼就已攻出十招之多。
而蕭淩天素以掌法和劍法聞名天下。隻見他左手用掌,右手用劍,身形陡起,雙掌交錯還擊,呼呼之聲不絕於耳,竟把明賢如此淩厲的攻勢化解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