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紀郎坐在街邊痛哭起來:“你別逞強了,咱們回家好不好?”
紀七郎黑著臉,使勁地掃著街道,街麵其實已經很幹淨,但她就是不罷休,恨不得把石縫裏的塵土也掃出來。
紀郎又渴又餓,哭成一個花貓。
紀七郎忍不住跑過去,大聲喊道:“別哭了!哭有什麼用!”
紀郎可憐巴巴地道:“姐,我餓,我的胃在自己磨自己,肚子都餓扁了。”
紀七郎沒忍住,笑起來:“你先回去吧。”
紀郎道:“那你呢?”
“我啊……”紀七郎看向緊閉的王府大門,“君上沒什麼時候可以走,我若走了,隻怕麻煩更多。”
忽見王府侍衛走過來,粗聲粗氣地道:“你可以回去了!明日也不必再來了。”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紀七郎道:“為什麼?不是要掃一個月麼?”
王府侍衛道:“看你認真負責任,可以提前釋放,王府門前這一片地交給倒雞毛的人掃。”
“君上聖明!”紀七郎歡呼出聲,跑到王府門前鄭重其事地行了個大禮,道:“得民心者得下,君上此戰必然得勝!”
她轉過身,拉著懵懵懂懂的紀郎,高高興興地走了。
與之相伴的是,黃鼠狼的哀嚎聲:“憑什麼呀?她才是罪魁禍首,憑什麼她能幹最輕巧的活兒,還能最先逃脫責罰,把她的破事兒堆到我身上?”
“就憑你在王府外傾倒垃圾,不敬君上。”紀七郎一掃剛才的沮喪,得意洋洋,趾高氣昂。
黃夫人叉著腰,氣勢洶洶:“話要負責,誰不敬君上了?你這個孩子,年紀,行事如此狠毒,難怪爹不疼娘不愛的,出事都沒人管!”
紀七郎伶牙俐齒:“原來你家在王府外傾倒垃圾是因為尊敬君上?那我趕明兒也讓人拖幾車垃圾,去你家門口尊敬尊敬你家如何?
對啦,我就是狠毒,就是狠毒,你要怎麼著?我們紀家不管我是因為我做錯了事,這是愛之深恨之切。
不像你家,孩子做錯了事,不但不懲罰,還親自送飯喂水,幫著作惡!慣子如殺子聽過沒有?”
紀郎在一旁做鬼臉:“黃鼠狼,你被你娘殺死啦!”
“潑皮!”黃鼠狼氣得不行,跳起腳來追著姐弟倆打。
紀七郎趁他不備,冷不丁伸腳一絆,黃鼠狼摔了個狗啃屎,姐弟倆一溜煙逃了。
“反啦,反啦……紀家七郎殺人啦!”黃夫人嚎啕大哭,要叫人備車,趕去紀家告狀。
“怎麼辦啊?”紀郎從角落裏探出頭去偷看,憂心忡忡:“今回去一定會被打死的。我倒是罷了,他們肯定不饒你。”
紀七郎陰沉著臉不話。
紀郎道:“隻是被打一頓也就罷了,隻怕你以後都會被關起來,再不能出門。
上個月大伯母你該嫁人了,是爹爹沒答應才擱置了,這回他們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遠處傳來即將宵禁的鼓聲,紀郎嚇得臉色發白:“怎麼辦?咱們若不回家會被抓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