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不受控製地熊熊燃燒起來,險些燒沒慕櫻的理智。
她深呼吸,朝幸幸擠出一個假笑:“你先和老虎一起回去好不好?”
幸幸看看她,再看看鍾南,將他二人的手拉了搭在一起,道:“有話好好,不要吵架哦!聽話讓我娘給你們做好吃的。”
“放心吧,我才不會和他吵架呢。”慕櫻笑得更加燦爛。
鍾南則是微笑著朝幸幸揮手:“走慢一點,別絆到了。”
幸幸揮揮手,打聲呼哨,率先往前跑去,老虎緊緊跟在後頭,撒歡的跑。
慕櫻沉下臉,將手收回,冷笑:“你什麼意思?莫名其妙和我鬧,鬧了這麼久還不消停,有什麼不高興的就咯,給人臉色看算什麼?”
鍾南道:“我沒和你鬧,我隻是想告訴你,我要走了。”
慕櫻大吃一驚,頓生被欺騙的委屈和憤怒,她咬牙切齒:“你再一遍?我沒聽清楚。”
“我要走了。”鍾南平靜地看著遠方。
太陽剛掉下山頭去,空黑沉沉的,浮了一層厚重的烏雲,邊透了些紅色,將烏雲照得半邊金紅。
雖璀璨,卻也沉重。
“為什麼?”慕櫻慌亂又憤怒,原本抹不下麵子,很想一走了之,卻又知道這不能解決問題,隻好忍了氣,聲詢問。
“因為覺得這可能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你想要的。”
鍾南回眸看著她,疏朗的睫毛染了些許金紅色,讓他冷峻的臉上多了幾分鮮活。
“你得沒錯,我日漸沉默,之所以一直在這裏守了三年,是因為曾經答應過要等三年。
現在三年到了,你距離我想象中的那個慕櫻有點遠,我大概距離你想象中的那個鍾南也有點遠。
就算勉強在一起,大概也不能長久,不是你受不了踹了我,就是我受不了鬱悶而終,所以我決定離開。”
完這一席話,他整個人都透出生氣和快活來,輕鬆不少:“你不要留我,如果你真舍不得我,就跟我離開。”
“跟你離開?”慕櫻更加吃驚,往後退了一步:“可我過要一直陪伴家人的,還有咱們能去哪裏?你想去哪裏?”
鍾南微微笑了,笑容裏卻透著一股苦澀:“是呀,你過要一直陪伴家人的,做人不能言而無信。”
他像是沒有什麼話要和她了,卻又像是還有很多話要。
因此他一直垂著頭,沉默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慕櫻茫然不知所措:“是不是,是不是我家的人待你不好,他們背著我欺負你了?所以你不開心?”
鍾南搖頭:“並沒有,他們都待我很好,都是光明磊落的人,我很喜歡他們。”
按顧鳳麟和慕雲晗的身份,本身就是一間極敏感極秘密的事,不宜讓太多人知道。
但他們壓根就沒防備他這個“齊國來的前木牌黨成員”,該是什麼還是什麼,坦蕩磊落。
他是感激他們的,但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