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蟲的曆史由來已久,若要認真算起,可能要追溯到開天辟地的太古時期。
鬥轉星移,億萬載的繁衍和進化,無數次優勝劣汰的殘酷抉擇,蠱蟲在不斷改變自身的同時,以千姿百態的形式延存至今。飛禽走獸,蛇蟻蟲豸,它們化為萬物,以迥異的生存方式繼續演化著不同的道路。
蠱,雖然低等怪異,卻是這個世界不可或缺的一環,他們代表了萬物生生之道,無限進化的可能性!
生命繁衍的根本,在於掠奪,掠奪他人壯大自己,這就好比人要活著,就不能少了衣、食、住,而這幾樣,都是通過掠奪其他物種而得到的。
蠱蟲,是生命衍化最直觀的體現,它們有著最為複雜的物種體係,卻隻有一個最為單純的目的——生存,一切衍化和掠奪,隻是為了生存。
無論誰對誰錯,有心還是無心,人與蠱的衝突,衝突總是難以避免。
千萬年的競爭關係,人們開始研究蠱蟲,尋找它們的弱點,於是,驅蠱人這一職業誕生了。
驅蠱人,隱藏於表象的職業。
“把它塗在長瘡的地方,不,是膿瘡,你她奶奶的敢塗在痔瘡上,我擰下你的腦袋!”陶冰掏出一瓶藥油遞給了陳要金,而後小聲威脅道。
由於陳風一家行動不便,抹藥的活就落到了老頭身上,至於陳風的妻子,當然是由陳風代勞了,畢竟按親疏遠近來講,怎麼也輪不到死老頭上去占便宜吧。
拔了塞子,一股濃鬱的馥香立即彌漫開來,陳要金驚訝地問道:“好香,這是什麼藥?”
陶冰翻了個白眼:“說了你也不懂,趕快辦事,我趕時間。”
幫陳風塗上藥油,陶冰和陳要金就退出了房間。
“老頭,這裏有水嗎?”陶冰問道。
“有,水缸裏還有半缸,你想洗澡?”陳要金問道。
“錯了,我問的是你們平日取水的地方。”陶冰道。
陳要金立即明白了他的目的,連聲應道:“哦,有有,在隔壁的鋪子裏,那兒有一口井,他們一家的水源,都是從那邊打上來的。”
“帶我去看看。”
陳風家的隔壁,就是以前他幹活的地方,一個髒亂的鐵匠鋪,陶冰眯著眼一一掃過之後,邁步進了鋪子後麵。
朦朧的霧氣之中,一座水井深入地底,水氣撲鼻,井壁長著蔥綠的青苔。陶冰探頭向下望去,井中除了一個臉盆大的白影之外,隻能聽到叮咚作響的水聲。
半晌,陳要金見陶冰一言不發地盯著井底,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果然,這裏有蛉蛉留過的痕跡,不過已經跑了。”陶冰搖搖頭,指著距離地表四五米的井壁,那兒有一塊淡淡的斑駁鏽跡。
“老頭我眼神不怎麼好,看不見的。不過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多了。隻是這些日子,苦了侄兒了。”陳要金鬆了口氣。
沒有發現異常,兩人返回了陳風家。
由於藥油的清香,滿屋的鐵鏽味,被馥鬱的香氣所掩蓋。
“這樣就好了嗎?那蠱蟲不會再複發了吧?”陳要金問道。
“開玩笑,蠱蟲要是抹點藥就能除去,我也不會滿世界的跑了。”陶冰白了老頭一眼,說道:“去,幫我準備幾條繩子,要結實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