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滿臉同情地注視著從陡峭的山崖下爬上來的人,與陶冰在來之前類似,此人蓬頭垢麵、衣衫襤褸,因為下雨天的關係,臉上沾滿泥垢,唯獨兩顆烏溜溜的眼珠子露在外麵,看起來分外滑稽。
“嘿咻咻!”待來人艱難地爬上山崖,卻意外地看見有一男一女在上麵‘尷尬’地看著他,來人不由得愣了愣,上下打量了周圍一眼,開口問道:“誒?你們,下雨天跑這來、打野戰?”
嘭!
“啊呀!”在陶冰無辜的目光下,夜鶯飛起一腳,將來人踢落山崖。
陶冰從山崖邊探出頭,有些幸災樂禍地大喊道:“嘿,哥們,下次出門記得看下黃曆,你爺爺的,禍從口出知道嗎!”
話音剛落,山崖邊就探出一隻手:“救、救命!Help、!”
“喲,命還挺硬的!夜鶯,住手!”陶冰說著,製止了想要再次出腳的夜鶯。
夜鶯俏臉生寒,眼中殺機隱現,她平靜地說道:“主上,此人輕薄無禮,讓屬下送他一程吧!”
夜鶯說著,又要出腳將那人往山崖下踹。
“別,等等!”陶冰連忙拉住了對方,小聲安撫道:“不行!這一腳下去,可真的要出人命了,夜鶯,聽話點,別惹是生非,一切讓我解決好不,乖,到一邊看著,我替你出氣!”
“既然主上如此說了,屬下就好好看著!”夜鶯知道掙不動,停下了無謂的舉動,她不甘心地冷哼一聲,狠狠瞪了那人一眼之後,退到一旁看風景去了。
陶冰微微苦笑,背後時不時掃來的目光讓他有一種如芒在背的錯覺,暗歎著女人果然不能輕易得罪的真理,他再次探出山崖,在緊扣著崖壁的手背上拍了拍,笑道:“嗨,哥們,還挺得住嗎?”
等了好一會兒,手背的主人,才虛弱得求救道:“大、大哥,我快堅持不住了,幫、幫忙,拉我一把!”
冷風掃過,剛想伸手的陶冰一僵,脖頸處泛起一片雞皮疙瘩,他感覺背後的目光更加森寒了。
訕訕一笑,陶冰扭頭對寒霜滿麵的夜鶯作了個稍安勿躁的眼色,他用手指輕輕點著對方的手背,赧然說道:“救你也不是不可以,隻是哥們最近那個……”
未等陶冰說完,吊在懸崖上的人就緊接著喊道:“大哥您別說了,我明白,開個價吧!”
“小子,挺識相的嘛!”陶冰咧嘴一笑,說道:“不過咱不稀罕,老實回答我,你孤身一人跑這窮山僻壤,是來幹什麼的?”
那人本欲隱瞞,卻見對方拿著一把尖銳的匕首在他的手指上筆畫著,來人臉色一白,緊張地說道:“大哥,您把東西收起來,我說,我什麼都說,啊,我知道了,驅、驅蠱,我是來驅蠱的!”
“驅蠱?”陶冰眯著眼,繼續問道:“你是哪裏來的?叫什麼名字?驅什麼蠱?”
“我是安福市的,叫史可琅,聽說這邊出了異常,就過來看看,大哥,我要堅持不住了,快救我上去吧!”史可琅苦求道。
“不急,我再問你,安福市離這好幾百裏地,你怎麼知道這邊出問題了,誰告訴你的?”陶冰一邊詢問,一邊將匕首順著對方的五指縫隙反複抽插著。
史可琅眼皮直跳,老實地回答道:“是、是線人,我們是專門處理這些事情的事務所,因此有許多眼線散步在各地,這裏出了異常之後,我就奉命來調查了,大哥,能不能把手上的家夥收起來?我真的堅持不住了!”
“喲,還是有組織的,叫什麼名字?”
“瀟湘樓。”
一番審問,陶冰終於問清楚了來曆,而史可琅也好幾次脫力,幸好陶冰反應快,在對方筋疲力盡之後將他拉了上來。
“大哥,你們是來這裏旅遊的嗎?”史可琅趴在地上勉強笑道,此時,他正被一根麻繩反綁。
陶冰兩眼放光地翻著手上的登山包,一邊回答道:“旅遊?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有什麼好玩的,除了一群神經病,連吃的都沒有,大爺我受夠了!”
“那還真是辛苦了,呃,這位是?”史可琅的目光落到一旁的夜鶯身上,不過卻被她冷冰冰的眼神刺得不自然地偏開了頭,姘頭嗎?史可琅暗忖,卻沒敢將疑問說出口。
“切,包這麼鼓,居然什麼油水也沒有……”陶冰嘀咕著將背包隨手一扔,在他腳邊,瓶瓶罐罐零亂散落。
陶冰走到史可琅麵前,再次掏出匕首。
“誒?大哥,有話好說,別動刀子啊!”史可琅臉色慘白,慌亂地掙紮著,奈何手腳被縛,根本使不上勁,陶冰就像拎小雞似的,輕易就將他提了起來。
山崖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