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不知道具體是多久,反正有個科學家,也許是孤僻或者別的什麼原因,每天從不主動與鄰居問好,時間一久,鄰居就很好奇,於是,鄰居就在某一日問他原因。
科學家說:在你眼裏,新的一天,是新的開始,而對我來說,新的一天,隻不過是地球自轉了一圈而已,我在N小時之前就已經和你打過招呼,為什麼現在又要作無意義的問好?
許多人認為科學家的話不可理喻,脫離了人的世界觀和人生觀,科學家的名字筆者已經忘記,不過,這一段對話卻讓人印象深刻。
人生就是轉動的車軲轆,雖然一直在前進,卻是每天都重複著昨天的生活。
而在科學家的眼中,時間是沒有日月之分的,生命孕育為起點,死亡為終結,時間不會重複,隻是一條單純的射線,昨天已經做過的事情,今天就沒有必要再重複一次。
對於陶冰而言,人生就是一潭湖水,韋大寶的家事隻是一個插曲,在無限重複的人生之中短暫的記憶罷了。
活著,就必須不厭其煩地忍受重複的時光,唯一的樂趣,也隻不過是在這重複的歲月中尋找某些不同罷了,蠱蟲,是他研究的對象,也是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隻不過在了結這些事情之後,無論如何波瀾起伏的經曆,都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去。
漫步街頭,陶冰懶散地叼著煙頭,漫不經心地掃視著車水馬龍的繁華。
莫三思已經先一步乘著韋大寶的專車回家,中午在酒店中打包的食物實在太多了,韋大寶不得已,還要幫著送貨上門,想到對方吃蒼蠅的表情,陶冰就覺得好笑。
下意識地摸了摸脖頸,平坦的皮膚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臨走時,韋小瑤磨牙的俏皮模樣讓陶冰印象深刻。
“十五天後嗎?”陶冰自言自語,身後,一輛深藍色寶馬迅速接近。
“喲,帥哥,一起去Happy吧!”隨著輕佻的問話,從寶馬車窗中鑽出一張濃妝豔抹的貞子臉。
白.粉簌簌而下,濃烈的香水味撲麵而來,陶冰連打了幾個噴嚏,沒好氣地回道:“滾你呀的老妖婆,也不看看自己啥鬼模樣,癢得慌就到馬路對麵買幾根黃瓜自己解決去,別到處丟人現眼!”
“小王八蛋,嘴巴倒是挺賤的呀,願意舔我腳趾頭的人多著呢,老娘記住你了!”碰了一鼻子灰,貞子阿姨憤然離去。
“晦氣!”陶冰嘖了一聲,轉道向西走去,他要去見一個人。
西鄉市以西,是原西鄉的遺址。
經過近代的開發和發展,城市重心逐漸向城東轉移,因此,城西相比東南兩方的高樓林立,倒顯得有些日薄西山的沒落。
不過市區畢竟還是市區,與許多鄉鎮比較,城西依然還是那麼高貴而凜然,就連居住在這裏的居民,在客氣和謙和的外表下,依然掩飾不住些許傲慢,可能這就是對鄉下人的優越感吧,不論他們過得如何拮據,至少要在泥腿子麵前保持一重現代文明的風範不是。
杏堂春中藥鋪,陶冰仰頭注視著這麵古老的匾額。
由於年代久遠,又沒有經過細致的裝修,杏堂春中藥鋪的‘中’字已經脫漆,若是不注意,路過的行人絕對會忽略這個‘中’字。
社會的高速發展,讓中醫開始逐漸沒落,不過在國內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中醫學,卻在外國盛極一時,這不得不說是一個諷刺。
藥鋪座落於城西南麵的一條巷子裏,巷子狹窄,連三輪機車都過不去,交通不便不說,偏僻的位置注定生意的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