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霄的烈焰仿佛要將天空煮沸,大山石壁化作片片塵埃簌簌而落!麵對盛怒之下的饕餮,太山蜚仗著身法一退再退,卻是對饕餮之火忌憚無比!
反觀饕餮,一步一火坑,所經之處,天塌地陷,無論山石土壤,都會燃起殷紅如血的火焰,正如寂滅瞳肆虐而過,畫中之地再次曆盡火焰洗禮,荒蕪之地更加荒蕪!
饕餮邁著深沉的步伐,雙口上下開闔,烈焰從胸口吸入,又從頭部的大口呼出,每一次呼吸,饕餮火的氣勢就更盛一分,他不緊不慢地追趕著太山蜚,猶如狩獵的毒蛇,等待獵物耗盡最後一絲餘力!
太山蜚身形如電,一步百丈,然而,身後的饕餮火比之附骨之蛆還要難纏,火舌不斷在身後****,隻要溢出稍稍半點氣機,饕餮火便會在頃刻之間蔓延出萬丈火焰!
如同衣物一般繚繞在身周的黑焰不斷被侵蝕,強烈的氣息猶如磁石一般深深吸引著饕餮火,無論太山蜚隔得多麼遠,危機總是近在咫尺!
一次又一次躲避,一次次化險為夷,盡管沒有受到太致命的傷害,太山蜚的怒火卻越來越盛,這種憋屈的感覺有多少年沒有再嚐過了?然而,麵對饕餮逼人的威勢,他依然身不由己地選擇暫避鋒芒。
太山蜚太了解饕餮了,以對方睚眥必報、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秉性,恐怕隻要被他認定的死敵——也就是太山蜚還有一息尚存,饕餮就不會停下追殺的步伐,而饕餮火也會永遠燃燒,直至他生機泯然才會熄滅!
出山一戰,太山蜚就嚐到了饕餮那種六親不認的殘忍和血腥,從戰敗之後,追殺重創在身的太山蜚數十萬裏,直到他僥幸逃回師門,才不甘放棄的那時起,太山蜚就充分了解了對方的性格!
直到今天,太山蜚依然記得當時饕餮那如狼一樣殘忍的目光,其中蘊含的不是師兄弟該有的同門之誼,而是殺機畢露的凶狠,他猶然記得,那時的陶冰,正是如現在這般鍥而不舍,凶焰滔天!
狼狽的躲避終究不是辦法,而太山蜚的性格,也注定他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龜縮一地,已經將他最後的忍耐力消耗殆盡,他必須反擊!
‘轟!’又是一座小山化為灰燼,太山蜚麵色陰沉,不甘地衝天飛起,一連數百丈才再次停下!
‘嘭’太山蜚身形一頓,感覺到身後的異常,他皺眉望去,背後卻空無一物!
目光一掃,太山蜚臉色不由一變,直到此時才發現自己已經逃了群山盡頭,身後一道無形無質的牆壁攔住了去路,雖然可以透過牆壁看到遠方無盡的山脈,但以太山蜚的眼力輕易就看出那隻是如同海市蜃樓般的幻覺,他已經到了小世界的盡頭,無路可退!
太山蜚神色一凝,當機立斷,頭也不回地再次喝道:“移山——”
“填海!”周圍幾座大山瞬間拔地而起,隨著一聲大喝,大山橫移,劃過一道長長的軌跡之後,迎著滔天烈焰重重壓下!
饕餮身周,衝天的烈焰直達天際,熊熊燃燒的萬丈紅芒,宛如鍋底的火舌,不斷****著蒼穹。
眼見又是幾座大山壓來,饕餮齜牙,發出低沉的咆哮,它以怪異的腔調大吼道:“太山蜚!與我單挑還敢喊出招數的二逼行為,你他嗎的還沒改嗎?”
話剛落,大山破空壓下!
‘轟轟轟轟轟!’一連竄地動山搖的巨響,漫天的烈焰頓時一滯,很快就被幾座大山所覆蓋!
“吾羞於與你作口舌之辯,收!”趁著大山暫時阻隔烈焰,太山蜚將身周蒸騰的黑霧收斂,隨著黑霧消散,太山蜚龐大的氣勢陡然消沉隱匿,再不複方才的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