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正當陶冰一籌莫展之時,耳目過人的他,察覺到後方不遠有動靜。
陶冰四顧一周,發現周圍除了低矮的草叢之外再無其他藏身之處,於是當機立斷,縱身一躍,投入湖中。
陶冰才入水,數名男子便隨後從林蔭處走出,驀然,走在最前的男子一頓,警惕地盯著湖麵不尋常的波紋。
“怎麼?”後麵一個男子奇怪地問道,在他身後,七八個健碩的男子緊隨而行,並且每人肩上都扛著一個破麻袋。
“眼花了,我們走吧。”也許是天太黑了,雖然還是狐疑地盯著湖麵不放,不過男子顯然也在懷疑自己的判斷力,更何況他還有事在身,無心再在這上麵花費過多的心思。
在帶頭男子的解釋下,一行十多人,再次沿著湖岸向北麵而去。
過了不到半刻,湖麵驀然冒出了幾個水泡,渾身濕漉漉的陶冰從湖中站起,若有所思地望著那幾人離去的背影,從水底之下,陶冰隱約看出了對方的模樣,正是方才在民居之內負責剖腹取嬰的持刀男子。
陶冰運勁周身,猛然一振,沾濕的衣物立即爆出一蓬水霧,方才還在滴水的身體立即幹燥如前。
“果然有古怪!”陶冰略微沉吟,放棄了打探湖水的情況,緊隨著幾人離開的腳步悄然追趕而去。
今晚的月亮似乎打定主意不露麵了,本來漆黑的天色更是伸手不見五指,盡管幾人對這裏的地形爛熟在胸,但還是被迫燃起了火把。
行色匆匆,幾人從村子東北方向走到正北,一路都是默默無語,這讓偷偷尾行的陶冰有些失望。
村北,略偏西,湖邊,十多人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陶冰臉色一喜,卻不敢靠得太近,於是躬身藏在一棵大樹的樹枝上,也是借著火把的光亮,透過枝葉的縫隙,陶冰完全可以將對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目的地是一個簡陋的渡口,十幾條簡易的筏子在湖岸的水中不斷浮沉。
由於渡口周邊林蔭甚密,從山崖往下看去,隻能看到繁茂的樹冠,因此陶冰直到現在才發現村子居然有渡口,並且還發現他們根本不如想象中那般畏懼大湖。
想想也對,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穀也就那麼大,單靠種地根本養不活這麼多人,而湖麵如此之大,其中蘊含的豐富水產,村民不可能不好好利用。
況且,湖水兩岸皆有村民,若是從陸路來往則耗時耗力,相比走路,乘船更加省時省力,所以說,村子有渡口也在常理之中。
陶冰遠遠監視著對方的舉動,發現渡口處並不平靜,也並非隻有那十多人,熙熙攘攘,早有數波住在其他方向的村民聚集在此,這些人中,少的三四人,多則七八人,俱是舉著火把風塵仆仆地趕來,並且人人肩負破袋,粗略估計,不下於四五十人。
陶冰眉頭不由自主地蹙起,這已經是村子十分之一的人口了,深更半夜的,他們不但沒有休息,反而聚在這裏,想幹什麼?
陶冰的疑惑沒有持續多久就立即被拋出腦後,因為監視目標終於有所行動了!
持刀男子似乎在村子有著一定地位,在他到達之後,正在渡口休息的其餘人紛紛起身相迎,似乎都在等著他的到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