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時,馬隊已經停在了嶺南家門口外的打穀場。
白英一擺手,馬隊迅速列成了方陣。
白英下馬招手,前排十個甲士也飛身下馬,跟隨白英走入院子。
繞過磚石的影壁牆,白英一怔,見二十多個白發老人站在院子中央。
嶺南俊見來者是白英,怒不可遏,迅速對著二十多個白發老人做了一個手勢。
眾老人也是從震驚中剛剛緩過神來,接到手勢後,拿起身邊的鋤頭、鍬、鎬等農具,結成步兵拚殺的方陣來。
嶺南俊的長子站在陣外,手足無措。
白英仿佛沒看到眼前的陣仗,從身上摸出一卷文書高聲道:“大將軍府令,捉拿嶺南俊歸案。嶺南俊何人,出來!”
“我就是嶺南俊。”嶺南俊昂首走出高聲喊道。
白英一看,隻見麵前老人獨臂,一臉無所畏懼,看來確實是嶺南俊了。
確定好身份,白英對著三名甲士一揮手,甲士圍上……
“不能抓人——”嶺南俊身後的老人們一聲大吼,步兵陣型變化,反包了要拿人的幾名甲士。
“怎麼,你們都要抗命嗎?”白英冷笑道。
麵對這些老戰士,白英是尊敬的,因為一直以來武國都是靠這些僅存的老英雄們來維護武國安危的。
但是如今白英是將軍,是法律先行者,麵對這些他不得不冷起心腸來。
如果沒有現在這個身份,白英可能會放了嶺南俊。
可是國不強,還會有更多人犧牲,還會有更多的人們會結陣廝殺。
雖然勇猛,但是卻永不安寧。
白英既希望武國人都有自保能力,又希望武國因為沒有戰禍,而都無需有自保能力。
此刻,白英選擇了後者。
其中一個老人高聲喝道:“你還反了天不成,我看你敢抓?”
“嶺南族長是公主封地的管家人,沒有公主和國公文書,我看你敢抓?”另一名老人大聲吼道。
“嶺南俊必須要跟我走,前往葉凡大將軍帥帳。如果你等再阻攔,那我就要誅殺你們了——”白英說完,提起鋼槍怒目而視。
“好了,我跟他們走。”嶺南俊麵色發紅,對著身後人繼續說:“我們嶺南族人的驕傲不得從我這喪失,我倒要看看他葉凡能對我如何?”
嶺南俊非常清楚,如果跟白英弄出一場血戰,公主和國公都無法維護他們了,更何況眼前的甲士竟然都是披掛國府令的鐵甲騎士。
激化矛盾就等於是跟國府為敵了,即便是他族人全部死掉,又如何能用肉身抵抗這國府鐵騎?
“一人做事一人當,誰也別胡來!”嶺南俊怒目圓睜,對著後麵眾老者喊道。
眾老人沉默下來,嶺南俊上前跟著他們走了。
……
第二日深夜,葉凡審問所有羈押的老貴族們。
他們對於抗法的事情供認不諱,而且對於分改田地極度不滿,眾人都要求見武國公。
葉凡在審問嶺南俊的時候,嶺南俊隻說一句:“我隻跟武國公和公主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