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新雅扯了扯袖口,有些不自然地開口,“勞煩世子帶路,還請世子找一個竹簍給我,將小醅放在裏麵與我同行。”
李莫離收回驚豔的目光,看向小醅,果不其然,在小醅人性化的大眼睛裏看到了一絲戲謔的神情。
想到剛才的失態,李莫離尷尬的紅了臉,“沒問題,我帶著小醅上馬,你隻要顧好你自己就行了!”
說完,李莫離再也不肯多看柳新雅一眼,也不等她的回答,就自顧自地向小醅招了招手,小醅則合作的跳入他懷中,李莫離像是跟人賭氣一樣,抱著小醅走的飛快!
柳新雅連忙戴好帷帽,一手急急地整理臉前的薄紗,一手拎著食盒吃力地跟在世子後麵,想到世子今天兩度失態的樣子,她極不厚道的偷笑了!
小醅還在暗自傳音,“哈哈,我就說你穿著極好看的吧,瞧瞧世子的表情就說明效果了!你還擔心個什麼勁?”
柳新雅有些不好意思,“穿慣了寬鬆的襦裙,突然穿上這樣緊身的衣服,我真有些不習慣了!最近胖了好多……”
小醅翻了個白眼,“難不成你還懷念小時候那種黑瘦豆芽菜的小模樣?我看你現在這樣就正正好!——別裝了!明明你正偷著樂呢!看到有人為你驚豔,是不是感覺很棒?”
柳新雅突然臉一紅,沒好氣的瞪了小醅一眼,“不許偷窺我的心思!話說,你很沒義氣哦,居然不上我的馬!”
“我才不上你這個新手的馬背呢,你也知道你上了馬背就緊張,哪裏顧得上我!”小醅鄙夷的看著柳新雅,“就你那三腳貓的騎術,我現在得開始祈禱,你能平安抵達!”
柳新雅頓時語塞了,其實在關外,她也曾興衝衝地努力學習過騎馬,但是在一次驚馬摔下馬背之後留下了一些後遺症,對馬匹有些恐懼,後來實驗了很多次,想要克服心理障礙,都收效甚微,今天她要求騎馬,確實是有些衝動的了,但是話已經說出了口,她絕對不能讓人小瞧!
小醅見柳新雅開始緊張了,知道自己的話有些言重了,連忙安慰她,“別太緊張了,世子為蕭三娘子準備的馬,肯定很溫馴的,阿竹不也說是很好的馬嗎?跟關外那些高頭大馬不一樣的!放心,放心!何況你又不是不會騎,隻不過是之前落馬有些膽怯罷了!”
柳新雅回想起當初落馬的驚懼,臉色發白了,小醅感覺她的不安,心裏後悔著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又勾起小雅不堪的回憶,強笑了兩聲,便不出聲了!
來到後院,看著兩匹健碩的駿馬,柳新雅咽了咽口水。
一匹火紅似火,打著響鼻,悠然的吃著飼料,正是世子的愛馬“紅雲兒”,另一匹通體雪白,個頭有些矮,體態優美,神態安詳,想來就是柳新雅此次要騎的座駕了!
“來,上去跟白雲兒打個招呼,別害怕,她很溫馴的。”李莫離看著柳新雅有些遲疑的神色,心中疑惑,小雅這樣子究竟會不會騎啊?
柳新雅想了想,步履堅定地從正麵繞到左側靠近白雲兒,李莫離點點頭,看來像是個懂馬的,便放了心。
隻見柳新雅熟練的拿起豐美的草料,喂給白雲兒,一手撫摸著它的脖子,同時溫和地在它耳邊輕喃著什麼,白雲兒果然是個很溫和的馬兒,合作的吃了柳新雅給的草料,既不排斥也沒有掙紮。
“看來它喜歡你!你試著騎上去看看!”李莫離滿意的看著柳新雅跟白雲兒和諧的互動,想不到小雅做的那麼好!她一向不會誇大其詞,既然說了自己會騎,果然是個熟手!
柳新雅輕撫著白雲兒的鬃毛,仔細檢查了馬鞍肚帶的牢度,一切安好,便左腳搭上腳踏,利落的翻身上了馬背,上身挺直,到此為止一切都十分順利,但是當她從高高的馬背上看向地麵的時候,昔日恐怖的經曆曆曆在目,頓覺一陣目眩襲來,身體僵硬起來!
李莫離正在欣賞地看著柳新雅的上馬的架勢,像是個老手,看來柳新雅關外幾年還是學會了不少!姿勢很標準,上馬都沒有驚動白雲兒!
柳新雅一身蓼藍騎裝在雪白的馬兒身上,有種說不出的美感,帷帽上白色的細紗隨風揚起,飄飄然,別致風流!
李莫離正看得陶醉,就感覺到手上的小醅突然挺直了身子,驚恐的看著柳新雅。
在看柳新雅在馬上搖搖欲墜,她的緊張驚擾了白雲兒,使它開始不安地躁動起來!
小醅不等李莫離反應過來,就一躍而上白雲兒的背上,“喵喵”兩聲,漸漸的白雲兒神奇般的平靜下來,柳新雅的危機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