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天瞳孔急劇收縮,“你是說那件東西在你手裏?!”
酒意暈染了柳鈞升的臉色,使他看起來少了幾分端穩矜持,神情間多了幾分清逸翛然,眼角流露出掩飾不住的得意,那一瞬間的風情,連藏天都有些許的失神,這樣氣質出眾舉世無雙的男子,也難怪紅娘子會念念不忘了一輩子。
“不錯,竹山水壩事件之後,趁著麵具部那些人得意滿滿之際,我順利拿到了武皇密寶,便連夜逃出了他們的勢力範圍,此舉也引來了麵具部那些人劇烈的反應,我一直隱姓埋名,東藏西躲,在一個地方從來不敢呆超過三個月以上,就這樣那間東西一直沒有重新落入麵具部手中……”柳鈞升臉上閃過一絲自得。
“那東西現在在哪裏?”藏天忍不住問,柳鈞升孜然一身,顯然沒有戴在身上。
柳鈞升神秘的微笑,“在一個十分安全的地方,隻要時機到了,馬上就能拿出來!為了安全起見,連你父親都不知道藏匿地點在何處,不若如此,那些麵具人對我窮追猛打了這麼久,卻沒有再做出像竹山水壩那樣天怒人怨的事件,就連他們找到了我的妻兒都不敢輕舉妄動!隻有這個東西的牽製,才能使他們行事多幾分顧慮,因為我用銷毀這個密寶為代價不斷警告他們行事的分寸!”
藏天點了點頭,柳鈞升此話說得很對,隻要這個東西吊著那些麵具人,他們行事就不敢那麼張狂,就算為了那些無辜民眾,柳鈞升此舉也是做對了!
竹山水壩事件的是非對錯早就超出了一般的道德標準,柳鈞升行事就算有所偏頗,也是為了以後更好的對付麵具部,他既然是父親最信賴的人,那麼他必然對隱衛還有另外更重要的意義,藏天想通著這一點,便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竹山縣失蹤的人跟財物都落入了麵具部手裏?”藏天想到這個可能,“那麼晉王府會不會有謀逆之心?”
“謀逆?!這個本來就是麵具部的職責!”柳鈞升啞然失笑,“但是麵具部那些人的野心更大,竹山縣失蹤的青壯年全被做了血煉大法的試驗品,能活著出來的沒有幾個——這也是他們那麼緊張這幾隻貓的原因之一!麵具部所圖的隻是重現武皇當年神秘隱衛真正的實力,那個時候被武皇秘法改造過的人,強大到具有以一當千的實力,一己之力就能平了一座城市,隻要他們能掌握這樣的技術,何愁天下不易主!”
說著這些,柳鈞升突然情緒有些黯然,可惜鏡天跟他的計劃差一步就成功了,不然現在天下到底是誰的,還未蓋棺定論呢!
不過幸好鏡天早有安排,為了萬一,他早做了藏天接手的打算,而柳鈞升的任務就是如何說服藏天接手他父親未完的事業。
現在因為藏天阿娘尉遲君筠的故事,藏天明顯已經有了某些動搖,對尉遲皇後的恨意更甚以往。
柳鈞升見藏天沉默著隻顧自己喝酒,便試探性的說著,“藏天家主,老家主的遺願有兩個,一是為你的母親正名,她不是那個畏罪自殺死在牢裏的那個害死武皇貴妃的女囚,她是尉遲家的女兒,是隱衛至高無上的家主夫人! 二是不能讓血煉之法先於我們,在麵具人手中研究出來,咱們要嘛比他們更快一步研究出來,要嘛就不讓他們的研究有絲毫進展!”
藏天麵色凝重,父親努力了一生的目標,每一個都不是簡單任務。
母親的真正身份連尉遲太尉都裝聾作啞,清高傲慢的尉遲家族怎麼可能讓一個名譽有汙點的女兒回歸家譜!
更何況,要洗清母親的冤屈,為母親正名,等於就是讓當今皇後自己承認她才是毒害武皇貴妃的人,尉遲皇後那樣驕傲冷漠的女人會自己認罪?!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可能隻有皇帝的位置換個人做了才有這個可能吧!
至於血煉之法的研究,麵具部抓了那麼多青年壯丁開始試驗,難道自己也效仿晉王世子那樣的喪心病狂,罔顧人命,研究這樣逆天的功法?藏天道德底線的標準在那裏,他無法接受自己變成一個劊子手,父親母親都不會願意看到這樣的他!
藏天突然抬起頭,看著柳鈞升的眼睛,眼裏有所頓悟,“父親讓你從烏棚村偷走那兩隻野貓,就是這個目的吧?那麼你研究出了什麼?”
柳鈞升眼裏閃過一絲意外,其實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他要說的隻要牽個頭,藏天總能輕易猜到下文,這樣敏銳的思維,卓越的直覺,藏天的才能更甚鏡天!
“不錯,那兩隻貓是我引誘那個小娘子偷走的。你們行事很大膽,當天從頭到尾我都在後麵看著,若不是我出手引開了麵具部那些人的注意力,你跟趙王世子那點趁火打劫的小伎倆早就被識破,給他們一鍋端了!”柳鈞升眼裏閃過一絲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