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天端著茶盅的手一顫,驚異的看著柳鈞升,“你是說……丹兒跟武皇之間有某種相似之處?莫非她是武皇後人?”
柳鈞升高深莫測的搖了搖頭,“不是,丹兒的輕身功夫不是我們隱衛基地訓練出來的!而武皇陛下當年也是不可能有機會修煉任何武功,武氏一族雖不是名門望族,但是武氏嫡出的娘子自幼修習的也是娘子們應該學習的課程,那些粗鄙的拳腳功夫絕對不可能讓女子學習,因此武皇陛下絕對沒有功夫在身,但是武皇另類的輕身跟隱匿的功夫卻仿佛天生般的,無師自通,而且效果驚人!這一點跟丹兒相似。”
藏天沉思著,“武皇陛下跟丹兒若都是穿越者,那麼一切皆有可能。”說著,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喃喃自語,“就是不知道穿越者的世界是怎麼新奇的樣子……”
柳鈞升卻聽了藏天的話臉色大變,口氣急切地勸阻,“家主,切不可有這等好奇的想法,這在我們隱衛可是禁忌啊!尤其您現在是家主,千萬不能因為私心被蠱惑……”
藏天被柳鈞升過激的反應弄的有些訕然起來,“我隻是順口一說,方才喝的有點多,口無遮攔了,出了這個屋子,我也是絕對不會再說起的!父親從小耳提麵命的警告,我怎麼會不記得,穿越者都是借屍還魂的妖物,聽他們的話,會被迷惑的!”
柳鈞升這才鬆了一口氣,鄭重其事的說:“家主,您是不知道隱衛秘聞裏記載,當年武皇陛下天人般的風姿有多動人,她的談吐見解,智謀氣度,凡是跟她相處過的人,臣服之心油然而生,意誌再堅定的人都會動搖,那種強大,是我們無法想象的!所以,不要對穿越者有任何好奇親近之心,那樣的後果就是萬劫不複!”
藏天眼眸深沉起來,柳新雅清雅無暇的臉卻浮上心頭,連她小時候那張豁著門牙的黑瘦笑臉都在記憶裏格外鮮明起來,他是否被這個小妖女蠱惑了?為什麼在柳新雅那般其貌不揚的時候,自己就看中了她,連竹隱令都給了她!
直覺卻跳出來為柳新雅辯護,她從來沒有刻意親近過任何人,不但麵對藏天這樣,甚至麵對著李莫離那張妖孽般魅惑的臉,柳新雅的眼神始終清朗無邪,這樣的孩子,會像傳說中的穿越者那麼可怕?
藏天猛然搖搖頭,不會,柳新雅是不同的,她一定不是妖物,她努力地活著,或許離開了自己本來的世界,她也會孤獨,也會無助……
看著柳鈞升義正言辭的臉,藏天突然為柳新雅擔憂起來,柳鈞升是絕對不會為了親情手下留情的人,若是讓他發現了柳新雅的蛛絲馬跡,後果可就糟糕了……既然如此,本想讓他們叔侄盡早相認可以先緩緩,先觀望著在打算吧。
“這些原則性的問題,我不會糊塗的,隱衛曆代家主的遺訓我定當牢記,以身作則!”藏天態度堅定。
柳鈞升滿意的點頭,藏天是鏡天的孩子,為了他這輩子唯一的知己,他會竭盡所能的扶持藏天,必要的規勸提攜是必不可少的,忠言逆耳,幸好藏天是個大是大非的人,聽得進去,以後他們的相處會更融洽。
言歸正傳,藏天突然福至心靈,神色怪異的開口,“柳堂主,你說丹兒有沒有可能就是武皇陛下的轉世?咱們隱衛查殺穿越者不就是為了杜絕武皇陛下的再度臨世,丹兒既然有那麼多跟武皇陛下相像的地方,那麼直接殺掉這個疑點重重的娘子不好嗎?”
藏天越說越覺得這個想法正確,興致勃勃地繼續說道:“那個丹兒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出位,比隱衛一些幹了幾十年的老人成績都好,據她自己對我說的,她是冒充穿越者,誘捕了不少真正的穿越者,她知道那麼多穿越者的事,就用穿越者的名義把她也處理了吧!”
柳鈞升突然饒有興趣的看著藏天,“家主,您似乎跟這個丹兒走的很近?”
藏天微微一怔,想到丹兒若有若無的親近,含情脈脈地窺視,不由厭惡地說道:“那個娘子居心叵測,說不定故意接近我套取消息,就像父親這次……”
柳鈞升惋惜的看著藏天搖頭,“家主,您太不會利用機會了!”
說著,他正色看著藏天,“老家主對丹兒的看法是,她不可能是武皇的轉世!否則丹兒隻要跟麵具部表明了身份,身為武氏後人的晉王府那些人還不把她當祖宗一樣供起來!”
“丹兒既然沒有亮出她的真實身份,隻有兩個可能,一是她自己另有目的,必須留在隱衛,如果她是武皇轉世,必然會明白我們隱衛早就不是當初忠心於武皇的那個勢力,留在我們這裏根本沒有意義,反而十分危險,但是丹兒卻冒險留下了,這個是她不可能是武皇的原因之一。”柳鈞升眼眸閃動,儼然思慮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