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隱衛總部,藏天放下手中各地的密報,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喃喃自語,“耕牛離奇死亡?”
齊律這幾日像變了一個人,看著好像憔悴了很多,人也更加沉默了,默默地站在一旁。
藏天抬起頭,不滿了看了得力手下一眼,沉聲問,“謠言四起?都怎麼說的?”
齊律定了定神,連忙開口,“有的地方傳了天罰的說法,有的地方傳了犯太歲……到處人心惶惶,然後就傳出了……”猶豫了一下,齊律沒敢直接說。
“又是跟當年竹山水壩一樣,傳出聖上失德的謠言?”藏天哼了一聲。
齊律點了點頭,“家主猜的沒錯,正是如此!”
“故技重施,毫無創意!”藏天不屑的開口,“若非如此,本座還無法確定始作俑者的身份,現在看來,那老徐跟晉王世子終於開始鬧事了!”
“京城已經有人開始傳播謠言了,依屬下之見,過不了多久,就滿城風雨了!”齊律想起當年竹山水壩之事,最後的黑鍋就是隱衛扛的,不由臉色一變。
藏天早已想到這種可能性,“不能拖,要盡早讓聖上定奪此事!本座即刻進宮。”
出了書房,恰好看見丹兒步履匆匆過來,顯然她已經得到了消息。
齊律頓時向後退了一步,似乎不想跟丹兒有太多接觸的樣子。
藏天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對著丹兒吩咐,“晉王世子又開始活動了,這些日子你盡量不要單獨行動,齊堂主會派人跟著你,小心李昱吉回來找你。”
丹兒抬起頭看了齊律一眼,後者低低的垂著頭,嚴守男女大防的樣子。
丹兒不動聲色的抿了抿嘴,低低地開口,“那就麻煩齊堂主了,有任何可疑跡象,我會及時通知的。”
藏天點了點頭,他早就發現了丹兒跟齊律之間的不自然,齊律的心思他很了解,丹兒遭遇這樣的打擊,能得到齊律的照顧,本來也是一樁美事。
但是現在看起來,似乎齊律有些退縮,藏天隻略略一想,就明白,他以為齊律無法接受丹兒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而且顯然這個孩子的來曆不凡。
對於屬下的情感問題,藏天不欲過問太多,隻要不影響正事,他倒是樂見其成。
藏天該幹嘛幹嘛,似乎沒有發現身邊屬下之間的波濤洶湧。
隻剩丹兒跟齊律兩人,氣氛就更尷尬了。
丹兒若無其事地笑了笑,“齊大哥,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咱們在一起共事,抬頭不見低頭見,這樣相處太別扭了。”
齊律抬起頭,看著丹兒精致的眉眼,清新的仿佛一朵茉莉花,心裏似乎被重重的錘了一下。
這個娘子,就算淪落到如此地步,都不願意給他一個機會,他還能強求什麼!
齊律擠出一個尷尬的微笑,“丹兒娘子,言過了,是我唐突了佳人,你放心,這回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不會讓你再受一點傷害。”
丹兒眼眸閃了閃,笑顏如花,“我知道,齊大哥一定會幫我!”
正愁李昱吉不出現呢,隻要他敢來找她,丹兒就有絕對的信心將此人的第二性格激出來,那個魯莽暴戾的性格,那麼就算他僥幸逃脫,他身邊的人有幾個能受得了他!
丹兒從來都不是什麼會被真愛感動的性格,隻要有人負了她,她就算同歸於盡也不會讓那個人好過!
她肯乖乖的聽話,每天按時喝保胎藥,留著肚子裏的孽種,為的就是這一天的到來!
她的仇,她的恨,必須用血來清洗,用生命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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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民福祿裏,柳新雅忙碌之餘,有些意外,尉遲玉嬋每天必到的挑釁戲碼居然好幾天沒有上演了,莫非這個娘子轉了性?
問小醅,這家夥居然神神叨叨的,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安慰著她,“放心吧,有我在,保準不會讓你出事!”
因為深信小醅,柳新雅不疑有他,反正就算尉遲玉嬋在醞釀什麼大計劃,小醅也絕對不會讓她吃虧。
對著賬冊,柳新雅一筆一筆的記錄善款的支出情況,核準每個執行者的簽名。
這是一項繁複而枯燥的工作,但是柳新雅卻極為耐心仔細的在做,她的眉宇舒展,清水臉蛋上態度柔和。
李莫離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柳新雅如此認真的工作模樣。
揮手讓烏棚村帶路的人下去,李莫離沒有出聲,立在門前,靜靜地觀望著柳新雅。
有多久沒見了,仿佛隔了很久,很久的樣子,但是他記憶中的柳新雅卻越來越清晰,跟眼前這個寧靜專注的娘子有些相似,還有些不同,除了熟悉的眉眼之外,柳新雅胖了,也長高了,她的個子一直是同齡人中偏高那類娘子。